真九郎从学校回来之后,为了今晚的事情而决定前去购物。因为环想要替紫办一场欢迎派对,所以他才出门采购。真九郎答应紫想要同行的要求,毕竟紫除了澡堂以外,就几乎等于被关在五月雨庄里,也需要出来散步一下。于是真九郎便带着紫来到街上,一面警戒四周一面前进。但是紫完全不管真九郎的担心,只是一股脑地往前直走。在大街上行走对她似乎是相当新鲜的事。九凤院家的人平常都是以车代步,所以不太有徒步行走的机会吧? ,hDWPs2S
紫随着自己的好奇心四处乱跑,就像想验证自己所拥有的知识似地,一路上见到东西就找真九郎问个明白。没有上过学的紫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呢?难道九凤院家拥有独自的教育系统吗?真九郎一边匆匆追在紫的后面,一边带着她前往商店街。 dM.f]-g
一走上超市的二楼,真九郎立刻发现并且买下便宜的棉被。 pHGYQ;:L
“原来老百姓买东西都要用手拿钞票和硬币付帐……这样手就会弄脏吧?用信用卡还比较方便。” B B{$&Oh
紫看着在收银机前付钱的真九郎并说出感想。她对肉和青菜之类的食物完全没有兴趣,虽然在糖果区停下脚步,但是看到和自己同年代的小朋友正在开心地选糖果的举动,她只丢下一句“哼,长不大的小鬼”就快步离开。当然,她也没有帮忙提任何东西,全部都让真九郎一个人搬。 ]6,\r"
真九郎对紫这种自我中心的态度并不生气,因为观察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没想到自己缺乏的特质竟然会在这么小的小女孩身上发现,这让真九郎觉得既奇妙又有趣。 O0x,lq
走出超市的真九郎发现身旁的紫她像正在盯着某样东西。循着她的视线一瞧,原来是一家蛋糕店。那家店曾经被杂志报导过,在商店街中也算是人潮聚集的地方,连真九郎拜访师傅时都曾经在那里买过几次蛋糕当作礼物。除了卖蛋糕以外,还有自制的冰淇淋,滋味似乎相当受到欢迎。现在刚好有几个小学生正在购买冰淇淋,并且站在店门前大快朵颐。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舔冰淇淋的模样,不过一发觉到真九郎的视线便慌张地辩解: SBu"3ym
“我、我不想吃喔!那个根本是骗小孩子的东西!我只是看看而已,你不要误会喔!” 4!{KWL`A
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Ot0ap$&
冬天吃冰也有另一番乐趣。因此真九郎到店里买了两个冰淇淋,并把其中一个递给紫。她的眼睛一亮想伸手拿,不过自尊心似乎不允许她立即拿起冰淇淋,于是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 n1ZbRV
“我对那种便宜东西没兴趣……不过拒绝别人的好意很失礼,伤到你的诚意也不好,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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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大串借口之后,紫才伸手接下冰淇淋。她吃甜食的样子和一般的小孩没有两样,紫用小小的舌头舔着冰淇淋,严肃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l ~"^7H?4e
在旁边的真九郎也开始享用冰淇淋,不过他仍未松懈对周围的警戒。毕竟敌人不知道会从何时何地突然出现,基本上真九郎目前对敌人的真实身份仍然毫无概念。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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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趁这个机会询问紫: olB.*#gA
“对了,到底是哪些人想找你麻烦?红香小姐有没有跟你说过?” o+iiSTJEe
“真九郎,那是什么?” .D"m@~j7
竟然不理我。 ~Y[r`]X`"m
真九郎只好无奈地看往紫指的方向,原来是一间大型药店,很多客人在陈列的各种营养食品前面大排长龙。真九郎其实不太懂,不过看电视好像是最近很流行的东西,也就是健康食品的风潮,不论是谁都很努力地想维持自己的健康,生怕身体出毛病。 tn\yI!a
真九郎如此简单说明后,紫不禁讶异地歪着头。 /obfw^
“为什么要靠药呢?只要正常饮食、正常运动、正常睡觉,身体就会自然地变得很健康吧?” PudS2k_Qv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都只是理想,实际上很少人能正常饮食、正常运动或者正常睡觉的。” fCd&D
“为什么?” @R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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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J(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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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为什么呢? Rxt^v+ ,$
真九郎把吃完的冰淇淋纸袋卷成一团,一边放在掌中不经意地玩弄,一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eI}aQ]$ED
紫说得很有道理,人们之所以想利用药品保持健康,都是因为平常生活中缺乏营养以及悠闲。电视上三不五时就有介绍养生方法和消除疲劳方法的特别节目,因为不健康、因为太疲倦,所以大家都想知道如何解决。这个社会里的人都不健康,大家都很疲倦,因此不只造成犯罪率攀升,似乎也是产生社会扭曲现象的原因。 e-/&$Qq
真九郎对无法回答紫的单纯问题而感叹自己的无知,同时把纸袋扔进垃圾筒里。不过紫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不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露出不满的神情。 ZL&qp04}
“嗯,这就是外面的世界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吧。” y-p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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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 R{`(c/%8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 4/~E4"8
紫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忽然拉回正题。 q4h]o^ +
“我不能回答你想知道的事情。” C\3rJy(VJ
“为什么?” FW;?s+Uyx
“柔泽红香叫我不能讲。” ]Jg&VXrH
“这……” 4HXo >0
“我不知道理由,不过她说沉默是金。” H\" sgoJ
越来越搞不懂了。 Wx%H%FeK
难道这也是红香的直觉吗? qCC.^8
该不会是打算测试我吧……? JAnZdfRt
红香的确有可能是为了测试真九郎的实力能做到什么程度。假设真是如此,叫他担任紫的护卫也未免太过冒险了。 wD}l$& +
紫一直抬头望着真九郎沉思的表情,她一边把剩下的冰淇淋送入口中,一边喃喃自语: .&iawz
“……你觉得这样好吗?” W&W5lArr
“什么?” #<"~~2?
“没事。” JPI3[.o
紫说完这句话后,就把卷成一团的纸袋丢进垃圾筒。 BQHVQs
“回去吧!真九郎,天气也开始变冷了。” IJp-BTO{V
“嗯。” dh\'<|\K
真九郎虽然点了点头,心中却仍然无法释怀,这时紫又再度抬起头看着他。 Xh"n]TK
“我忘了一件事。谢谢你,真九郎,冰淇淋很好吃。” =+-UJo5
“……那就好。” [ZwjOi:)
虽然这孩子平常说话很自大傲慢,但也是个直爽的孩子。 wc@X.Q[
她拥有自然地引出对方善意的特质。 fCn^=8KOZ
这是九凤院的血脉造成的吗?还是她个人的特质呢? y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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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将来长大会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ha<[bu e
真九郎在冬季的天空下一边与紫并肩而行,一边思考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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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e8~s8
@Sn(lnlB
到了晚上,环带着五打啤酒以及一打果汁来到真九郎的房间。另外还搬来一台从大学社团里拿来的中古电暖器送给真九郎。 z=\&i\>;Z+
“可以吗?” j?\Qh
“没关系啦~~” vkV0On
“……可是上面贴着‘严禁携出’的标签耶!” a 7V-C
“没关系啦~~” l~q\3UKlt
真的假的?虽然很怀疑,但是真九郎还是满心感谢地收下电暖器。自己还可以忍受这么冷的天气,不过不能让年幼的紫如此委屈。 Y=?3 js?O
随后闇绘也露脸参加,她用严谨的口吻向初次见面的紫打声招呼: ;u
({\K
“我是闇绘,请多指教,少女。” OX0%C.K)hZ
“嗯,你好。” i v38p%Zm
闇绘顺便介绍脚边的黑猫大卫,大卫看着紫发出“喵~~”的叫声,紫也回应“喵~~”然后又望向闇绘仔细端详。 :uS\3toj
紫似乎被她那一身黑的服装以及骷髅头项链吓了一跳。 =U9*'EFr
“……你是魔女吗?” q'F+OQb1
或许因为紫的年纪还小,所冶Ρδ里想到的事就会当场说出来。 3AtGy'NTp
闇绘倒也不以为意,于是回答: q-2Bt,Y
“不,我是坏女人。” ]IQ&>z}<
“坏女人?” yjX9oxhtL
“玩弄男人而且命令他们做牛做马让我过优雅的日子,也就是最高阶层的女性。” (_]~wi-,
“好厉害喔!”看着紫如此深感佩服的模样,真九郎只能露出阵阵苦笑。 Hyl%mJ
虽然真九郎进高中就读时就搬入五月雨庄居住,不过却没有和全部的房客打过照面。有交流的只有4号室的闇绘、6号室的环和住1号室但是很少在房间的钢森而已。至于其它房间是否有人居住他并不清楚,甚至连管理员也只有在搬来的当天打过招呼,后来就没有碰过面了。 .p3,O6y2(F
在五月雨庄,和邻居不相往来相当正常。像真九郎和闇绘与环有交流的人反而算是另类。在五月雨庄里,在自己的房里做什么都可以,其他房客不会干涉。就算真九郎知道其它房间发生明显的犯罪行为,也不会想去报警。因为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誓必须遵守这个规定了。 '3tCH)s
环和闇绘虽然知道真九郎做的是纠纷调解人的工作,不过并不清楚详细的内容。真九郎也只知道环是大学生以及在镇上的空手道道场当教练而已,至于闇绘同是连平常的举动都一切不详。 Xza(k
明明几乎每天碰面却只有淡如水的交情。即使如此,真九郎还是喜欢这个地方的人际关系。他认为就算彼此间不太熟知底蕴,却能普通交流的情形很不错。毕竟大家都有许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个人私事。 /& {A!.;
真九郎在四人围着的矮桌上摆放锅子与瓦斯炉,锅中正在烹煮火锅豆腐。环和闇绘不会煮菜,所以一定是真九郎负责掌炉。紫似乎是第一次吃火锅,所以静静地看着煮得啵啵响的火锅。真九郎把豆腐和白菜放进碗里递给她,紫一边呼呼地吹凉一边享用,然后轻轻地露出微笑。看来她蛮喜欢火锅的。这时环已经喝光十罐啤酒,闇绘也小口地啜饮。 1<@W6@]
由于在狭窄的房间里挤进四个人,因此累积不少热气,再加上闇绘抽的香烟充斥在空气中,所以真九郎便把窗户打开。一片枯叶乘着清新的冷空气吹进房间,刚好落在紫的头上,但是她仍然不介意地继续吃着火锅。这个样子让真九郎发出苦笑,于是随手用指尖拿起枯叶并且丢到窗外。 *I.f1lz%*
“……对了,真九郎,你和夕乃妹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DU'`ewLL7
差不多已经喝醉的环抱住真九郎的脖子硬拉到自己身边。她的红脸、喷出来的酒臭味以及猥亵的笑容,简直就和路边醉醺醺的糟老头没有两样。 CAWNDl4
由于这种情形司空见惯,所以真九郎只是喝着乌龙茶淡然应对。 BoWg0*5xb
“我和她没什么。” (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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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银子妹妹啰?你终于和青梅竹马合体啦!你这个小色狼!” V! A~K
“不要乱摸啦!” ,/I.t DH
“小气鬼!也给姐姐滋润一下嘛!真是的,你可以叫我小环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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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把胸部的钮扣扣起来啦!胸罩都露出来啰。” ^A/k)x6
“明明心里爽得要死。” '@KEi%-^>
“我没兴趣。” #&aqKVY
“啊~~你居然看不起七十七厘米的胸围!四舍五入就是八十耶!” 3z?> j]
环以“快点陪我啦~~”的态度用拳头抵住真九郎的头钻来钻去。真九郎一边伸手在火锅里添加豆腐,一边调节火力。他往紫的方向一看,她正在用筷子挟起切成小块的豆腐喂大卫吃,但是大卫因为豆腐太烫迟迟不肯享用。紫稍微想想之后,便把豆腐吹冷再拿给大卫,这时大卫才终于肯吃豆腐,紫也开心地绽放笑容。 s~g *@K >+
“猫真是可爱的生物呢!” n5NsmVW \x
紫用手抚摸大卫,大卫也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ES7>H
看着这副景象的真九郎心里感觉还不错。他无法说明不错的原因,但是一看见紫露出小孩子应有的笑容,就觉得人生的许多不如意在此时此刻都能释怀。只是一个笑容就拥有此种力量,人类实在是很单纯的生物,而这个单纯倒也不错。 -<!NXm|kvz
“我跟你讲喔,我在大学遇到一个不错的男生,可是他说不想和可以空手打碎石头的女人交往,还说我穿木屐跑完全程马拉松也很奇怪耶!你觉得咧?” _S1>j7RQo
“……我没有意见。” lT?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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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的午休时间,真九郎在福利社挤不赢别人,最后只买到乌龙茶。他想找银子一起到学校餐厅吃饭,但是回到教室却找不到她的人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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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九郎向隔壁的女同学询问,才知道银子似乎抱着笔记本电脑不见踪影。对方还好意劝阻真九郎别和银子太亲近,他则是用敷衍的笑容稍做回应,说声谢谢就立刻离开教室。上学期还有女同学试着想和银子示好,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孤立。问题应该是出在不想配合大家的银子身上,不过她对现况并没有感到任何压力,也不打算改变现状。 Om\vMd@!
真九郎一边在走廊上行走,一边想着协调和妥协是否不相同的问题。当他走下楼梯打算寻找银子的踪影时,在楼梯间遇见一个认识的人。 5L%'@`mX
“啊,真九郎。” *vxk@`K~
“……夕乃姐姐。” D=Gtq6jd
话一出口,真九郎立刻感觉到从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他们并不是盯着自己,而是眼前的少女。大部分经过楼梯的人无论男女都停下脚步,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男生的眼神带有憧憬,而女生则是多出一份嫉妒。 zu{P#~21
“能在这里碰面真是巧,我们真有缘。” ,!y$qVg'\f
身为星领学园二年级学生的崩月夕乃,温柔婉约地笑着如此回应。 G 4X|Bka
如果翻开字典查“古典美人”的意思,上面大概会写着“崩月夕乃”——这是男生们对她的评价。夕乃既秀丽又有气质,脸上总是不缺温和的笑容,而且又平易近人。外貌和性格皆完美搭配,因此也成为男生梦寐以求的爱慕对象。甚至还有他校学生为了拍她的照片而千里迢迢跑来星领学园。 #OD/$f_
真九郎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如果要他选择最在意的异性,非夕乃莫属;但是如果要选出最恐怖的异性,答案也是夕乃。 ,m:.-iy?
她是真九郎师傅的孙女,对真九郎而言就像姐姐一样。 (Zrj_P`0[
夕乃从以前就很习惯成为群众注目的焦点,所以对于应对方式也很熟练。她朝向注视她的人们以绝佳的角度点头回应,同时回以无言的微笑。光是如此简单的动作,那些望着她的人们不知为何就相当满足,仿佛得到她的回应而心满意足。 0&|\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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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九郎在学校里不论成绩、运动或长相都在平均值以下,因此根本没人会注意。而真九郎不会对此介意的原因或许也要归功于夕乃的清新气质。也因为她是师傅的孙女,真九郎和她碰面的机会很多。为了不让别人误会,所以他就对别人说明两人是“远房亲戚”。纵使亲戚是假的,真九郎也的确有与夕乃同住八年的交情。 E,U+o $
“真九郎,你吃过午饭了吗?” $|@@Qk/T
“还没……” <0&*9ZeD
“嗯,还好。” "Og7rl
夕乃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一包东西递给真九郎。不用加以确认也知道里面是便当盒。 24*XL,
“今天小鹤去参加幼稚园的远足,我不小心多做一点菜,所以分一些给你尝尝。” pJ"qu,w
“谢谢你,夕乃姐姐。” M`!H"R 7
“不客气。” ChPmX+.i_
夕乃微微一笑,接着忽然眨了眨眼。 v MH
然后紧紧盯着真九郎。 .}TZxla0Zr
“真九郎。” "$^ ~!1~
“是。” WlC:l
“你还好吗?” u cW-I;"
“为、为什么这么问?” kfY}S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DU/]
感觉真敏锐。 <)c)%'v
当紫的保镖而烦恼的事似乎已经被她看穿了。 9IfmW^0
“遇到夕乃姐姐,我就有精神了。” ~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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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九郎随口敷衍真正的原因,夕乃则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当她发现真九郎不想说的样子之后,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vLUv
“……对我也不能说吗?” &.Qrs:U
“因、因为那是工作……” u?(d gJ
“男生每次都会拿工作当借口,这是看轻女人的行为。” c9 _rmz8
“没、没那么严重吧……” agDM~= #F
“我好伤心。我都对真九郎如此敞开心怀,你却一直瞒着我,只会把内心紧紧地锁住,好像在说‘我才不想告诉你’的感觉,真的好伤心。今晚干脆煮凉面放进碎冰块,把我冰冷受伤的心痛也分享给家里的每个人,之后再拿冰过头的硬梆梆冰淇淋分给家里的人……” *H2r@)Y[~
面对这样的夕乃,真九郎只好投降。 @,7GaK\
“对不起,其实因为有人拜托我当贴身保镖,所以才会很累。” Ai?*s%8v
“贴身保镖?保护谁呢?是女生吗?” 37.S\gO]
“是男的,而且还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大叔。” K;H&n1
“哇……好像很可怜。” `0gyr(fES
真九郎则是敷衍地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nT$SfGFj8
如果被夕乃知道是红香的委托,她一定会火冒三丈,所以只好先把详细的内容蒙骗过去。夕乃能接受纠纷调解人这份工作,但是与柔泽红香有关的就完全不行。“那是不良大人的示范,千万不可以变成那样唷!”类似的话不晓得听过多少次,连现在真九郎还和红香保持联络这点就已经让她很不高兴了。 WO>nIo5Y
“真九郎,努力工作虽然很好,不过身体也要注意喔!” xr Jg\to{i
“我会稍微……” A[{yCn`tM
“回答呢?” ,Ah;A
[%?~
“是。” {Gk1vcq
夕乃露出满意的微笑,伸手把真九郎凌乱的制服拉直,然后在他的胸口轻拍两下,并且满足地点点头。 ZG8DIV\D7
“那么,下次见。” 7#Kn8s
夕乃微微点头后,就缓慢走上楼梯离去。她踩着轻盈又不紊乱的脚步,乌黑的发丝因窗外吹进来的风而摇曳飘动,路过的学生们无一不伫足回望,当中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08\,<9
如果当初没有进入夕乃家成为门徒,真九郎或许只是站在远方观望的男学生之一。所以现在这个状况应该算是非常幸福。 eJX9_6m-
真九郎看着夕乃拿来的便当盒微微一笑,接着走下了楼梯。 _|I#{jK
0 ZKx<]!
银子在校舍二楼角落的新闻社社办里,门口虽然挂着‘新闻社’的牌子。不过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社员只有银子一人,当然社长也是她。整间社办都被她一个人独占。“新闻社不买卖个人情报”这点对情报商而言是基本中的基本,倘若她有心的话,随随便便就能挖出一大堆学生的秘密,甚至连老师也不例外。所以她半强迫地指定某位教师当指导老师,同时也领取不少社团活动费用。 $Sip$\+*
银子在仅仅一人的社办、而且又是暖气全开的环境里敲打着电脑键盘。她只对开门进来的真九郎瞄了一眼,然后立刻把视线移回屏幕上。 2-v%`fA
“请你至少敲个门。” !PQ<04jA!
“搞得好像是自己的房间喔。” y/7\?qfTk
“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吗?” \?k'4rH
真九郎不想惹她生气,于是轻轻敲了一下门。 0znR0%~
“请进。” -zeG1gr3
真九郎得到允许后把门关上,随手拉来一张椅子,移到可以看见银子背部的位置坐下。窗外是校舍的内侧,并排而立的树木满是红叶,让人深感季节已然变迁。这里几乎听不见校园的吵杂声,就好像时间静止般寂静。过去新闻社所使用的器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许多空荡荡的桌椅。 'S&zCTX7j
当真九郎在膝盖上打开那包东西时,银子看着屏幕开口说道: 0pd'93C
“好恶心。” 3~{:`[0Q
“什么东西好恶心?” p6Gy,C.
“那个是崩月学姐给你的吧?” H40p86@M
“……你猜得真准。” XK@E;Rv
“真恶心。” 5e^ChK0Q
“到底是什么东西恶心?” D'DfJwA
“我讨厌她。” !M1"b;
红香和夕乃都是银子讨厌的人,提到两人的共通点大概只有一个地方——让真九郎开始现在的生活以及过着这种生活的人就是红香和夕乃,而银子正是对这点非常不满。 flbd0NB
当真九郎决定成为纠纷调解人时,银子的脸上冒出从未见过的严厉表情,还恶狠狠地臭骂他一顿。 $G@5qxcV
“你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什么吗?你说过‘长大以后要和银子一起开拉面店’吧?凭你就只能做到这点程度的事,这是你的极限,可是你居然想当纠纷调解人?像你这种人,你以为你能用‘对人拳打脚踢加以伤害,然后被人拳打脚踢受到伤害’的方式过活吗?如果你自以为可以的话,你就是笨蛋、真正的笨蛋、无药可救的笨蛋,随便你去哪里死掉,快去死啦!” Wt-GjxGi
当时的真九郎完全无法反驳。 2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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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0IBSRFt$g&
即使到现在也一样不知道。 Am|%lj+1z
真九郎从便当盒里挟起一粒酸梅放入口中,立刻被不是便宜货能比拟的酸味酸到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红烧芋头有怀念的崩月家味道,用蜂蜜炖的南瓜也是。真九郎虽然已经忘记妈妈的味道,却对崩月家的味道记忆深刻。 aeM+ d`f
今天的报纸几乎全部都放在桌上。由于职业需求,银子会把各种传播媒体阅览一遍。根据银子所说,至少看过一次的动作很重要,因为只要是有用的情报就一定会留在脑海里。她的主张可以由她进入学年前十名以内的成绩加以证明。 :tg)p+KB
真九郎随手拿着报纸阅读。这个房间既安静又舒服,而且还有各种报纸,所以真九郎有时会跑来这边。虽然银子偶尔会心情不好把他赶出去,不过念在长久的交情,基本上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进来。 &@OT*pNna
真九郎一边阅读职棒新闻一边翻着报纸时,忽然读到一则社会新闻。上面写着“专门以暴力攻击宝宝妇的歹徒终于落网”,犯人是数名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事,只因为“看大肚子很碍眼”的理由就痛下毒手。报纸上还记载某个政治家提出“这是教育制度的弊病,应该立即改革”的批评,以及其他政治家“打破常规的思考模式代表年轻人的无限未来,不应该加以摧毁”的反驳。另外还刊登那些少年的母亲哭诉“我的孩子也是社会的被害者”,最后则由评论家以“多样的价值观正是现代社会的特征”的意见作为结论。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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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九郎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会想要攻击宝宝妇,对于居然容许此种行为的社会更无法理解。 d/kv|$XW
“银子,你觉得理智和正常是什么?” ndMA-`Ny,
“就是持续思考‘理智’以及‘正常’真正意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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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的语气就像“别问这种简单明了的问题”,不过有反应还算好,在她心情不佳的时候都是不予理会。真九郎一直认为她如果稍微降低对周遭的戒心,应该能交到朋友。但是想想自己也没有亲近的朋友,似乎也与银子半斤八两。银子在班上被排斥,而真九郎则是在班上没有存在感,所以大概不会有人对两个人单独碰面特别注意。 @K!T,U
就在真九郎想着“不晓得有没有科学家肯发明理智测定机之类的东西呢?”的无聊事情时,银子盯着屏幕说道: >}i E(
“你拜托的东西还要再花一点时间。” &B1W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