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紧紧尾随的恐惧
Apart4
杰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头盔上的通讯器一直忙音。
被强迫叫来写报告的艾克斯终于忍无可忍:“大概是开完会忘记打开通讯系统,然后回来的时候又遇上堵车吧……”
“那也不可能现在还没回答吧!”杰洛一掌拍在办公桌上,“一定出事了!”
“杰洛啊——你再这样瞎操心小心头发会掉光哦。”
“你再嬉皮笑脸的小心脑袋会掉!”杰洛一把抓住艾克斯的头,言出必行地开始施暴。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进来,直接撞在杰洛身上,顺便把艾克斯压倒。
被出其不意地袭击,让已经够烦燥的杰洛更为失控:“死刺猬!今天大爷我就把你送去分解!”
爱克赛尔收起定风翼,无视杰洛地威胁:“NEO•ARCADIA出事了!”
杰洛瞬间压住火气,专注地听爱克赛尔手忙脚乱、颠三倒四的报告,最后总结出:茨格博士被助手机器人——莱布尼茨杀害,赛丽娜被当作人质挟持,目前犯人在逃且去向不明。
“混蛋!早知道就该阻止她去那个不吉利的地方!”杰洛握紧拳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坐在我身上商量?”
两人这才发现已经被压得奄奄一息的艾克斯。
艾克斯结束了头盔通讯:“我向情报部和通讯部都确认过了,5分钟前,NEO•ARCADIA发布了这条消息,但没向总部发出逮捕指令。”
杰洛冷冷地问:“为什么?”
“似乎犯人偷走了记录有茨格博士新能源研究的磁盘,并将其他备份资料全部销毁了。怎么说……不太放心吧。”艾克斯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杰洛的反应,防止对方突然乱发脾气。
杰洛却一副早已料到的神色:“能源可是人类加在机器人身上的锁链。把锁链交给狗,是我都不会做。”
“虽然意思是这样,但能不能换个比较和谐的比喻。”艾克斯笑得勉强,“总监虽然很想出动,但毕竟如果磁盘出事,怎么也说不清的。所以……”
“我知道了!不要再像老好人一样解释了!就算你解释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杰洛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室内团团转的爱克赛尔,“消息发布是5分钟前,刺猬明显知道得早。你从哪里弄到消息的?”
“因为联络不到赛丽娜,所以我查了下那个什么什么会议的机器人出席名单,发现有阵的名字,所以就连络阵,然后他就神神秘秘地告诉我。”
杰洛凝神思考片刻,转头对艾克斯说:“最好带这家伙去检查一下,他怎么可能会采取这么有条理且有效的行动?”
“你说得太过分了。”艾克斯顿感脱力。
“说起来……阵好像在结束通话前说了一句什么。”爱克赛尔难得地无视杰洛的嘲讽,专心回忆,“好像是说……会议结束不久,听见会场的某个记者说……”
“说什么?”艾克斯紧张地追问。
“嗯……‘今天要发生凶杀案,凶手是赛丽娜.普菲亚’。”
瞬间凝结的空气被墙上的可视通讯器的提示音打破,杰洛迅速接通,艾丽娅的身影出现在荧幕上。
“艾克斯,你在这啊。第十三部队负责的2-B区域——地图范围包括中央公园、莱比斯商业区东区、贫民区——发现有元素人。事件为袭击人类,任务为追捕,允许当场消灭。目前在该区域巡逻的第十三部队队员pockmon和Forte已经开始执行任务,请第十三部队队长——艾克斯到通讯部进行指挥。”
听完艾丽娅利落的报告,艾克斯点点头:“代号确定了吗?”
“是。元素人代号确定为《水公主》,能力情报已经传给2-B区域的所有猎人。”
“知道了,麻烦传一份给我。”艾克斯切断通讯,朝杰洛使了个眼色,“正好现在有任务,少一两个人应该不会引起注意,你和爱克赛尔趁机去找一下吧。总监那边我来搪塞,估计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前提是杰洛你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杰洛大踏步地走出办公室。
急急忙忙跟出去的爱克赛尔又回过头:“艾克斯,不能叫艾丽娅联络其他猎人帮忙找一下吗?即使是在巡逻的时候留意一下也好啊。”
艾克斯轻轻敲了下爱克赛尔的头,帮他将头盔戴好:“不是说了吗?猎人不能插手这件事,所以你和杰洛去调查的时候要尽可能谨慎小心。而且……我很在意那句话。”
“让开让开!不要妨碍公务!”
一身黑色装甲的机器人,边大吼着边从拥挤的人群中撞开道路,即使有人想抱怨,但一看见那附有如蝙蝠双翼的头盔和机器人一晃而过的凶煞眼神,也都只能咽咽口水自认倒霉。
机器人像紧盯着猎物的猎豹,无视其他存在,一心只想着扑上猎物后的快感。
可是猎物的逃跑速度让机器人失了耐性:“混蛋!干脆一炮解决算了!”
一直紧跟在后面的另一名机器人赶紧制住那已经开始畜力的手炮:“Forte前辈!在这里开炮会危及无辜的!”
“我知道!只是说说而已!”
“不!我觉得前辈是认真的!前辈啊,请你成熟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发飚,这会让我很为难的。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行事的话,可以想想机器人三原则。如果还是觉得难以判断的话,就请背诵‘战斗型思考型机器人行动准则’。如果还是……”
“pockmon!你再唠唠叨叨我就先把你打成炮灰!”不知为何,Forte的怒吼中有一丝忍无可忍的悲哀。
“Forte前辈,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型。如果你要接受我的意见就请坦率点,不要那么别扭。”
pockmon根本不知道在Forte的想象中自己已经死了多少次,仍然一副“今天真和平”的笑容。与Forte沉闷的黑色厚重装甲不同,pockmon是一身淡紫色的轻便型装甲,没有为了近身战而特别加工的手部脚部装甲,是重视速度的设计。而本人那幅毫无紧张感的乐天笑容,总给人不太可靠的新手形象。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为什么要我和你搭档?我要把艾克斯杀了!”Forte近乎暴走地抱头大叫。
“前辈又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其实很……”
“你给我闭嘴!”Forte觉得自己的理智都快断线,“都是因为你在一边说个没完,让猎物跑掉了!”
果然,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了繁华的闹市,七绕八拐地竟然来到了贫民区的入口。
pockmon展开热源搜索,但毫无收获。
“难道折回莱比斯商业区了?”Forte猜测。
“也许进入贫民区也说不定。因为热源搜索对部分元素人无用也是有先例的。”pockmon已经把艾丽娅传过来的目标资料认真研读过,“如果是《水公主》的话,可能性更大。”
“干脆兵分两路!”
Forte简直是太乐意分头行动。正想抛下抗议的pockmon进入贫民区,就听到贫民区内的一条岔道上传来一声人类的惨叫。
两人赶紧奔至现场,只见一个红发少年跌坐在地上,双眼圆瞪地看着面前的墙壁。
pockmon上前扶起惊魂未定的少年:“出什么事了?”
“有、有个女孩,刚才、钻进去了!钻进墙里去了!”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乎是要将亲眼目睹的不可思议事件晃出脑袋。
“果然是逃进贫民区了!”Forte一旦判断完毕,身体同时行动,钻进紧挨墙壁附近的小巷。
“前辈!等等我啊!”pockmon只能看见Forte留下的烟尘,叹口气,“对不起。你不要紧了吧?放轻松点,赶紧回到闹市区去。”
少年惊恐地东张西望片刻,终于缓缓地点头。
pockmon留下一个鼓励的笑容,追着Forte钻进小巷。
机器人的脚步声一会儿就听不见了,少年的表情也瞬间从不安转为平静。
拍拍身上的尘土,少年靠在墙壁上,用手指轻轻敲击残旧的墙壁。
壁面上的石灰微微脱落,拥有着古怪的蓝色长发和冰冷面容的女孩从墙内走了出来。
女孩在少年身边站定,没说话,也没看少年。
少年终于忍受不住令人发毛的沉默,发狠地抓乱自己的头发:“漾,你到底在想什么?突然干出这种事,以后你想怎么办?”
漾仍旧不发一语,像坏掉的洋娃娃,只知道站立和看着自己的脚尖。
少年闷在胸口的怒气也化为无奈:“我跟《久夜》大人联系过了,你先到《歌姬》和《舞娘》那里躲着,他有空会去找你。”
“我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漾的发言,得到的却是断然的拒绝,少年提高了声调:“那你想干什么?”
漾抬起头,深蓝色的瞳孔中映出少年火红的头发和俊朗的面容:“我不要再偷偷摸摸的生活下去。”
“不再偷偷摸摸?如果不装成人类你要怎么生活?这世上哪有我们元素人容身的地方?我们连机器人都不如,是被彻底抛弃的存在!”少年吼着早已确认的事实,但心中总有莫名的痛楚,让他不得不停下吼叫。
“那我就去寻找自己的死地吧。”
少年一拳砸在墙壁上:“为什么要死?只要活着就会有办法。都已经痛苦地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却要死?”
漾轻轻握住少年的拳头,拂掉粘上的石灰:“你能感觉到我的温度吗?”
少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即使不情愿,也明白了漾的愤怒与哀伤。
笑容在那如冰封的脸上荡漾开来,像涟漪般:“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自己,感觉不到别人,这个世界是否存在我都无法感觉。所以,我想到一个能让我感觉到的世界去,即使是死后的世界。”
少年反握住漾的手,但那双白晰的手突然化为水,从少年的掌中溜了出来。
“再见了,《炽炎》。如果《久夜》大人创造了元素人的家园,就请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代号为《炽炎》的元素人——火原顺,注视着漾的笑容,直到它消失在肮脏的墙壁中。
贫民区的中央是一个圆形喷水池,本来可以喷出漂亮水柱的喷头支楞着,像呕吐般偶尔喷出一小股细流,融化喷头附近的铁锈味。
“混蛋!究竟跑哪去了?”Forte一脚踢在喷水池的护栏上,掉下一地铁屑。
pockmon结束通讯:“其他人也没有发现目标。前辈,要不要报告任务失败?”
“随便你!”白忙活了半天,Forte火气不小。想着干脆翘班到贫民区的酒吧喝两杯,便环顾四周确认起酒吧的位置,而此时一个将他全身的战斗激情都调动起来的身影意外出现了。
Forte大踏步地步向慢慢从对面的巷子中走向喷水池的身影,右手变换为手炮:“真是不得了的猎物啊!Virus-Omega——S级的通缉犯。”
看来战斗的欲望已经不可遏制,Forte的手炮打出多日以来的第一炮,轰鸣声在巷子中回荡。
地上的烟尘被扬了起来,pockmon只好将头盔中附带的热源感应眼镜调动出来,深紫色的镜片覆盖住眼部,很快确认了那个正在燃烧着旺盛战斗意识的同伴方位:“前辈!我们现在还在追捕任务中啊!你这样擅妆Ρπ动我会很为难!”
“那你就继续追捕吧!别扫我的兴!”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击声,急速的能源炮卷着一部分烟尘,重重砸在破败的街道上。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向总部提出任务申请,前辈你能不能等一下再行动啊!”知道就算自己这样说对方也不会听,pockmon只好以最快速度接通通讯部,“这里是第十三部队的pockmon,汇报元素人追捕任务——失败。S级通缉犯、病毒化机器人——Virus-Omega出现,申请新任务,请指示!”
一阵电子提示音,通讯转到艾克斯:“最新情报,Virus-Omega应该是重伤状态,随时有可能病毒化,将脑部防火墙启动,任务为牵制。10分钟后,S级猎人《ZERO》和特A级猎人《AXL》将去支援,保持联络。任务开始!”
除了因为能力的未知性的艾克斯外,猎人中只有S级和特A级才能拥有代号,一是为了对敌人隐藏情报,二则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听到会有拥有代号的猎人来支援自己的任务,三个月前刚加入日本机器人猎人总部的pockmon抑制不住地激动:“了解!任务开始!”
而此时经过了一番爽快的狂轰滥炸的Forte站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喷水池旁,挑衅的笑着,杀红了的眼盯着从废墟中站起来的机器人。
烟尘渐渐淡去,藏青色盔甲上流动着的火焰看起来光怪陆离,无机树脂凝成的眼球,在眼眶中转动。Virus-Omega歪歪斜斜地站起来,侧着脑袋,以奇怪的姿势与Forte对视。
声音是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满意了吗?弱小的猎人。”
“啊?你说什么?你有没有看见你那快坏掉的右臂?赶紧把你那冒油的腹部堵一下吧!”
Virus-Omega咧咧嘴,大概是在笑:“这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没有这个能力。还是趁现在快逃吧。”
“少在那自说自话!没有能力?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力!”
一大团光球迅速集中到手炮上,誓要将对方打得灰飞烟灭的架势。
pockmon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提醒:“前辈,我们的任务是牵制,不要太乱来。”
“牵制?老子我的字典里只有‘战斗、消灭’,没有那种半吊子的指令!”说话间,手炮的畜力已经完毕,Forte鼓足气势,发出排山倒海的咆哮,“All Skills' Power Gets MAX!”
惊人的巨大能量球从手炮中喷射而出,夹带着金黄的闪电,一路摧毁任何阻挡去路的物体,伴随着Forte的咆哮冲向Virus-Omega。
Virus-Omega仍然保持着诡异的站姿,那咧嘴的笑容似乎将整张脸撕成两半。他平静地用左手抽出光剑,直接迎向能将他完全吞没的光球。
赛丽娜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凌乱的维修室。刚才还堆满快餐食品的维修台已经被歪歪快速地一挥手,就算清理完毕。让受伤的莱布尼茨躺上去后,歪歪又在铺满地面的垃圾地毯里翻找维修器械的电线,好不容易接通电源后,却发现工作灯没有亮,最终歪歪在赛丽娜地提醒下用大衣擦了擦指示灯,才发现是因为积尘太厚的缘故。
而现在,终于开始进行维修的歪歪一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各种维修工具,一边从另一边的口袋中掏出茶叶罐和茶杯,催着刚结束狙击枪维护的紫发青年去泡茶。
歪歪接过青年没好气递过来的茶,品了一口:“哇!TDOA,你的泡茶技术越来越烂了!浪费我的好茶叶!”
青年拉过一张没有堆满东西的椅子,一边示意赛丽娜坐下,一边反驳:“把大部分钱都拿去买茶叶的茶叶怪人没有资格抱怨。”
歪歪晃动着扳手,没注意到莱布尼茨看得心惊肉跳:“说什么呢?我也是有付出辛勤劳动的。不过是买点茶叶就唠叨成这样,小气!”
“上好的龙井和铁观音,你还想买多少?”青年竖起剑眉,“而且每次工作中冒死的任务似乎都是我在做吧。”
歪歪立刻发出一连串傻笑,赶快转换话题搪塞:“那个……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委托金,当然就会为客人做任何事了,当然犯法的事也可以。那么,莱布尼茨小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莱布尼茨活动了一下左手,心里惊讶歪歪修理技术之好。
“我们两个要到机器人最少的地方去。”
“啊啦?机器人最少的地方?撒哈拉大沙漠吧?”歪歪的冷笑话马上遭到TDOA的白眼,只好识趣地低头喝茶。
“只要是机器人最少的地方就行吗?”TDOA的询问得到莱布尼茨的肯定,“希腊怎么样?那里从以前就排斥机器人,为了与机器人抗衡,还制造出能够与机器人抗衡的存在——元素人。不过现在当然是被全面禁止了。工业上会用到机器人,但都不是思考型的。”
“希腊吗……”莱布尼茨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只能看见外面残败的街道,“就去那里吧。”
“我、我也要去吗?”坐立不安的赛丽娜忍不住提问。
“当然。”得到早已知道却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但是,为什么?我不想去……我、杰洛、艾克斯和爱克赛尔,还有大家……我……”赛丽娜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在说些什么?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因为“血腥玛娜”的吸收,莱布尼茨说起话来都是虚弱的发音,“把枪偷偷放进你的包里,不管你会不会和博士见面,都会在你离开NEO•ARCADIA前发生博士被杀害的事件,紧接下来就是封闭整个NEO•ARCADIA大厦,对大厦内的所有机器人进行搜身检查,然后肯定能从你的包里搜出枪,最后便名正言顺地以杀人犯的罪名逮捕你。这便是那个家伙——水晶流星一手策划的阴谋!”
即使已经七七八八地猜到事情的始末,但赛丽娜始终不敢相信做出这些事的是水晶流星——NEO•ARCADIA的新总统。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事?”
“因为你身上有那家伙想要的王牌。”
“王牌?”
“再多的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说。”莱布尼茨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你必须跟我走,绝对不能被他抓到。”
赛丽娜沉默下来,不知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还是在做心里抗战。
TDOA从两人的对话中理出了头绪:“也就是说,我们这次任务的敌人是NEO•ARCADIA?”
“目前是这样。”莱布尼茨笑起来,“是不是太难了?”
“虽然很想放弃,但是这家伙已经把大半的委托金拿去买茶叶了。”TDOA凶狠地白了歪歪一眼,对方只能拼命装出专注于修理的表情。
TDOA也懒得在搭档这种司空见惯的行为上浪费力气,将精力集中于思考行动计划:“现在就向希腊出发的话很危险,以NEO•ARCADIA的实力,应该已经在任何能离开这座城市的车站、机场甚至到邻近市的磁悬浮列车都设置了警备。那么,先找个地方避一段风头比较稳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但是附近能作为藏身的地方……”
晃动大地的炮击声打断了TDOA的冥思苦想。室内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莱布尼茨顾不得还在进行维修的脚,就要跳下维修台:“不会吧?已经被发现了吗?”
TDOA伸手让众人镇定,自己蹭到窗户边,擦掉上面的灰尘,观察户外的动静。
流动着红色火焰的藏青色盔甲从眼前闪过,之后是追杀者疯狂的叫嚣,紧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炮击声。
“不是追兵。只是猎人在追捕某个笨蛋。”TDOA向歪歪递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又是那个爱惹事的家伙!他不是夜猫型的吗?怎么改成白天散步了?不过也好,看这架势,这次的维修费又有得赚了。”歪歪的脑中已经响起数钱的声音。
“虽然是受了重伤没错,但我觉得这次的对手不是很强啊。难道是他太看小对方了?”TDOA又看向窗外,“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那个猎人会被干掉。”
本来听到“猎人”就已经站起来的赛丽娜,现在更是直接奔到窗前,不顾窗上的灰尘,整张脸贴在玻璃上。
“Forte!还有pockmon!”赛丽娜高兴地回过身,“莱布尼茨小姐!只要跟猎人接触,就能得到总部的保护!我会向他们说明情况的,所以……”
“你还不明白吗?”莱布尼茨手腕上的“血腥玛娜”对她的怒气产生了反应,红光闪耀地映照着莱布尼茨的脸,“你认为机器人猎人总部能与NEO•ARCADIA抗衡吗?如果你回去,不但得不到保护,还会连累所有的机器人。不要再撒娇了,面对现实吧!”
“我、我……我害……”赛丽娜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突然卷入事件中的不安感终于袭遍全身。
“不要害怕!”莱布尼茨简直是焦急地打断赛丽娜的话,“我不是说了吗?绝对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所以千万不要害怕!知道吗?”
“呐……不管怎样,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如果不想被发现的话。”歪歪把激动的莱布尼茨按回维修台上,“TDOA,你去把Virus-Omega拖回来。要是他病毒话就不好办了,说不定会把这一带都铲平。”
“病毒化机器人Virus-Omega?”刚刚沉静下来的赛丽娜又瞪圆了双眼。
TDOA把狙击枪背在背上,又从墙上的武器袋中取出几只苦无别在腿上:“是的,就是那个危险的机器人。歪歪的茶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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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写完了,筋疲力尽……
[ 此贴被飞行邮差在2007-10-11 01:0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