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ghaixia |
2006-10-05 01:22 |
12月5日
今天阴雨连绵,整座小镇都不现亮光。 我到ドブ板入口,找到了刘理发店,进去。 “对不起,我想打听一下在这里的中国人……” “你是?” “芭月,山之濑芭月武馆的……” “噢,是你呀。报纸上都说了,下雪的那天……” “啊啊……”我不想再提及那一天,“发生了许多大事……我在找一个叫蓝帝的中国人,陶桑还有三刀里的各位,都说刘老伯比较清楚……” “是陶桑介绍的吧……我们作为中国人已经在这有两辈人了,你的期待是……和大家一样来认义父的吗?已经有80岁的我的父亲,在战前就到横浜来经商,确实,像父亲一样……” 婆婆打断了老伯的语:“他经常去麻雀公园运动,绕ドブ板一周散步并到面屋休息是他平常的日课……” 我没有和他们多聊,只是跑到街机厅拐角小路,麻雀公园就在那里,这个名字可能是形容其小吧。一个老人举伞坐在那里。 “那个,请问是刘桑吗?” “是的,您是?” “芭月,山之濑芭月武馆的……” “啊阿,已经听说了……有什么事吗?” “在找一个叫蓝帝的中国人。” 是被一些刺客尊称为皇帝的,称呼这个名字,好像是某个中国地下组织的人。是有一个中国的黑帮。” “那样的家伙是在横须贺吗?” “可以去问一下船员,他们对外来人员比较清楚。” 向刘老人道谢后离开麻雀公园,随即就在街中打听哪才能找到船员,从面包房的小峰处听说他们经常去酒吧,但现在尚是白天,只能等天黑后再去。 我在路上走着,在岔口遇上了不良学生优,他挡着我的去路,还故意撞了我一下。 “芭月,撞到了我,连声招呼也不打吗?那么,在这里比划一下吧。” 我无心去理会他们的挑衅,几下子将他们打倒在地。我抓住长岛的衣领,对着这个将力量误理解成暴力的败类:“我没有做你们对手的时间,不要第二次被我碰见,知道了吗?” 摆脱这个令人甚至提不起情绪的麻烦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先到西条的酒吧,但在那里并没有见到什么船员。问店长西条,却说他们是在邻近的另一个酒吧mjq,并且让我小心,那此人中间存在着不良份子。 我到了附近的mjq,那里确实有两个洋人,还要跟我赌赛桌球,但看起来我要找的并不他们。又要等待下一天来临吧。 回到家中,无意间走到那棵樱树之下,虽然夜已深沉,抬起头来,仿佛又可看到那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在明媚的春天,在一切理想和未来都还是未知的春天,父亲日复一日地教我习着武。 “嗨!”充满了力度和气势,在我眼中,父亲永远是那么威武精神。“把持住中心……对了,就这样。明白吗?以腹部用力。”头抬起,直视,把握重心,嗯,就这样是武道上的增进,还有信心、温暖和成长。我以全身的力度聚成一线,在我稚嫩的呼声中挥出。 我能感觉到的,是似乎被我震落的雨一样的花瓣,和父亲欣慰的笑容。
12月6日
这一天没有找到太多的线索,只是到入夜后,经过电单车行时发现对面有一条狭杂的小路,我信步走了进去。 阴暗,肮脏,世界上总有一些像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吧,不在街道的角落,就在人心中的角落里我慢慢走进,却有两个外国人拦住我的去路,我往旁闪,他们也拦往一边。我没有太在意他们的脸,对于生活在地底的人们而容全都一般无二,写满了腐朽和愚痴,沉浸在自己欲望之沟中的人们,本身就是一条可怜虫。我很随意地打发掉了上前挑衅的他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找到又一家洒吧。 灯光、酒气、烟雾和汗味,一片都是混蚀而凌乱的。 “正在开party呢,来干什么呀,小子。”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很不友善地问我。 “我想打听一下有关中国组织的事,请告诉我。” 然而尚不等他回答,其他人却已经围了上来,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出手将他们打倒,地上一片狼籍。 那老板看着我,脸上的憎恶很是明显。 “好吧,我告诉你,听完以后你就滚开,再也别让我看到你行吗!” 我很冷静地:“知道。” “你去找恰理。” “恰理?” “那家伙做着走私,是出没于里世界的人,对那个中国组织也有些知晓。” “那么在哪呢?” “那家伙的爱车是哈雷,经常要到这边的车行。” “恰理的样了?” “那家伙总是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手腕上刺着纹身。” “手腕上有刺青……”我眼前又跳出那奇异的纹路。 “话说完了,快消失!”老板朝我挥手叱喝,将我赶出。我朝外走着,对于那老板的怒气略有一丝茫然然。或许,这样的阴暗角落,本身也是一种秘序,不容外人来破坏。只要影响到一派人的氛围,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无论正确与否,都必然会被这种秩序憎恶和嫌弃。 走到街上,车行的小野都伯正在店门中,我便问他是否知道恰理。 “恰理?骑着很劲的摩托车。当然了,经常会来这边的。” “那么除了这,还会去哪?” “好像是到鹤冈那里吧。” “鹤冈桑,是皮衣行的吗?” “是啊,那家伙,在哪都不会轻易露面的。” 一路上打听着这个家伙,对于他的评价也实在是相当的糟糕。
12月7日
去皮衣行,经过自动冷饮机时却看到味壹的伙计王光基在那里,一问之下却是想喝饮料,又没有零钱,就给他买一罐饮料吧,看来哪一种都行。 找到鹤冈,问恰理。 “我的皮衣行,经常会来一些看起来不怎么顺眼的家伙,也看到过有着纹身的人。” “那这人刺青的男人,到底……” “体格看来凶恶的家伙,在手腕处有刺青。” “这人居住的地方是……?” “有着纹身的家伙,不太容易知道。” 我继续在附近询问,鲜鱼店的野田说他经常在麻将馆遇见,但到那里又不见人影。问起汤姆,说他们的boss纳加,经常到他的冷饮店来。 一路找着不觉天已经暗了,到了20:00,我信步走到街机厅前,却看见那个出现在地下酒吧的外国人史密斯站在那里,我摆开架势,他却将双手举起。 “no,在这里可不想打架。我们对strong的男人非常欣赏。you are vety strong。” “我不知道一个叫恰理的人住在那里,我正在找他。” “恰理?friend呀!”不相信人可不好,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和他见面。”说着史密斯将我领到了那个停车场,却闪出了四五个人来。” “哈哈哈,上当了!是你自己找的,学生仔。”他们围了上来,但对于这种在街边闹事打架的流氓,也没有什么,权当得到一次实战的机会。交手片刻之后,停车场里已倒了一地的老外。 我提着史密斯,继续问他。 “那种家伙,不知道吗……”我反扣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也在上面纹了刺青,在我的用力下这个外国流氓显得很痛苦。“不骗,你……不过,说不定会在酒吧或者高城商店。” 我放开了他,看来要找到那个家伙,还得费一番周折。
12月8日
下午2:00以后,依据他人的指示,前往那家刺青店,地点是在左支道的冈山ハイッ楼上。推门进去,有人在纹身,却正是那史密斯二人,他们见到我似乎非常害怕,急忙溜走了,只留下店主一人,浑身都刺着纹身,或许抛开一些堕落之人赋予它的特殊意义之外,本身也是一种艺术吧。 “恰理那个家伙来过这里吗?” “恰理吗,是在这……睡觉呢。不过,随便把他叫醒的话可能会受伤。” 我小心地往后走去,帘幕之后一片寂静,不知会隐藏着如何的危机,连得地上的影子也弯弯曲曲的。 我用力将帘子迅速拉开,当面便是一股风,我往旁让开,抓住那戴墨镜大汉的手腕往后一折,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刺青,却发现和那蓝帝的并不一样。 “我希望听到中国人组织的情报。” “……你想打听这个干吗?” 我又用力往后一折:“和你没关系,快点说。” “知道了,别,手腕快断了!” 我将手一挥,放开了他。 “你想和组织的人会面吗?不过我不太清楚具体的线索,明天下午3:00到街机厅来吧。”恰理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向我说道。 我呼出一口气,走出高城商店。连续几天的寻找让我有些烦燥了起来,而仇人,距离却像是更远了。我慢慢下搂,却没想到遇上了原崎。 “芭月……” “原崎……?怎么会在这?” “在找芭月君呢……听朋友说芭月君会在这一带。今天在学校里填下了志愿校,芭月君决定了吗?” “没有……不过如果去的话,会是有空手部的大学吧。” “是这样。考试准备已经近了,我很担心,在考试前……对于父亲发生的事,有很强烈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还是请保重吧。” 我望着凉崎的背影,咀嚼着她话中的关怀,心底自然地流出一股暖意。 回到家后,去了道场,跪坐在那块“八阴八阳”的匾额下。我凝聚起所有精神,在烛光和寂静中变得空明,信念也前所未有地坚定。杀父之仇,必报! 阿福走进道场。 “阿福……很久没有对练了吧?使出全力吧。” 拳脚往来,感到的是汗水淋泣的酣畅,仿佛又像以前那样,驱散了冬夜的寒冷,在战斗中磨练自己的人生” “很久了,没有作阿凉的对手呢。” “心情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取得和中国人组织的接触。” “中国人组织……是杀害先生的那帮家伙吧?” “还不太清楚……” “和那样可怕的人作对……” “除此比外,别无其他方法……” “心情我懂,但是太危险了。连先生也……” “我已经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阿凉万一再发生意外……”阿福担忧之状全然显出。“我,没法对先生交代……” 我看着难受的阿福“不要担心。” “难道……”阿福抬头看着我“阿凉为了这个才进行稽古对练吧……” “是这样……” “请,再考虑一下吧!”阿神大声道。 “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抬起头来,目光要刺穿一切夜幕,“我一会要去!” 我大步踏出道场,却见到母亲站在那里。 “稻桑……全听见了吧。对我而言,对杀害父亲的人,想不出其他方法。” “不管怎么样也请停手吧,阿凉,不要再继续了,到此为止吧。阿凉……还要你继承先生的意志,守护道场。” 我无言以对。 “有东西要给你。” 我跟着稻妈妈进了屋,她交给我一封信。 “……是给爸爸的信!?” “先生过世后收到的……有着不祥的预感,本来不想给阿凉看的。” “是中国字的信……” “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就算是过世的先生也会一直担心的。请和阿稻约定。” 母亲向我低下首来,我慌忙跪起,心中混乱之极。 “稻桑……” “请,和阿稻约定吧……一定呀。” 母亲伤心和启盼的目光在我面上散开,将我失陷在一片无力感中。 “……明白了。约定吧。” 稻妈妈低下头去,可以听见轻微的啜泣,可以着见肩头的抖动,我眼光一片黯然。 12月9日
要出门时,阿福叫住了我。 “信?中国话的?莫非是杀害师傅的凶手?” “不知道。” “能找到谁读得懂中国话就好了。” 我思考着走出了门,快到神社时却看见一个男孩在雨中哭泣。 “戴着太阳镜的大叔,把足球抢跑了,哥哥能不能帮我要回来?” 我根据男孩所指的地点到了电话亭边的空处,却是恰理带着一帮人等在那里。难道是想对我进行报复吗。他将足球掷来,我接住递给男孩,让他退后。先有三人冲上来,被我逐一打倒。但卑鄙的恰理却挟住了男孩,想以此要胁。我看准时机用力踢出,球狠狠地撞上了恰理的脸随即侧身击倒另一个试图偷袭的家伙,他们狼狈逃窜而去。 “大哥哥,谢、谢谢。” 我听见小男孩特殊的发音:“‘谢谢’……这么说你是中国人了?” “嗯!我,高文!夏高文,大哥哥是?” “我叫芭月。” “芭月哥哥吧。芭月哥哥,谢谢!” 我看着高文跑去,想起了出门的目的,便去ドブ板。要找中国人的话,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味壹的陶老伯。我将信给他,他却说也看不懂,这封信是用中国书法中的一种字体所写。照他们所说,让我去找王光基,他写得一手好字。 我走到ドブ板入口处的冷饮机(此处亦可去街机厅边,会由夏高文来告知),见到王又站在那里。和上回那样请他喝过饮料后顺便请教信上的字,然而他也读不懂,信上的字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光基让我去找教他日文的人,陶器屋的秀玉。也就是高文的奶奶。 陶器屋就在左边,进去后一股典雅古朴的气氛便扑面而来。一位婆婆坐在那里,身上衣服的刺绣极为精致。 “对不起,请问是秀玉先生吗?” “是,你是?” “芭月,山之濑芭月开馆的……” “噢,是的是的,听我孙子高文说了……真是非常感谢,在樱之丘帮了他。这孩子抽动着鼻子,还说要成为像芭月先生这样强的男子汉呢……有什么事吗?” “是,想请您读一下这封信……” “啊?这是一种里文字。”秀玉持信拿到镜子前,“嗯,左右颠倒了一下,有点特别的模式呢……要注意有来抢夺镜子的人……如果遇到特别紧急的场合可向陈大人求助……朱元达。” “朱……元达……陈大人?” “啊,里面还写着什么呢……‘天之父,九条龙;地之母,我的友……” “是什么意思?” “天之父,九条龙;地之母,我的友……对不起,不太明白……不过这里好像写着电话号码,用旧体汉字的数字写下的……噢,0468—61—5647。” 与秀玉告辞后,我跑到烟草屋试着打了一下这个电话,一阵铃后便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天之父”” 我一愕,想起了信上的字,还有家中佛堂那幅天你地友的条幅,看来这是一种江湖切口了,我试探着:“九条龙。” “地之母。” “我的友。” “这里是第8仓库。” “……第8仓库?” 对方似手感到有些不对劲!“你是谁?” “这个,请向是陈大人的宅上吗……是一封信里告诉我的……” 尚且不等我继续问下去,那人却已挂了电话。第8仓库,那会是在那呢?我看到边上有一本黄页电话薄,便翻开查找(亦可打104查询电话)。根据那电话号码的区位,找到了大致的方位——纲浜町。这里的巴士好像就能去那儿,不如明天去看一看吧。 我回到家,电话铃响了起来,却是原崎,她似乎有事找我,让我去樱之丘公园,挂下电话后多少觉得有些奇怪,猜不透她有些什么想法。 今晚屋光寥落,灯下的树,树下的椅子,一切都将寂静沉淀下来。而原崎,坐在那里,静得像只是一道影子。 “原崎……怎么了。” “把你叫出来,非常抱歉……只是想2人说一会儿话……”因为灯光微弱的缘故,她的脸明暗不定,“但,在芭月君出了事的这种时候,不知道该不该说……” “是很重要的话吗?” “是的,能不能和我……”我不懂她那种眼神是什么,“能再和我说会儿话吗?” “当然,不过,能略为简短些吗?” “明白……我,要是芭月君能再稳重一些我就会说出来……”她背过身去,“将一个人藏在胸中,怎么也推不开……非常辛苦……对不起。” 她坐在椅子上,又缓缓抬起头来,“我,对芭月君……” 一阵寂静仿佛让人窒息,她的目光让人有眩晕的感觉。风吹,风动,原崎低下头去:“现在不说的话,我害怕永远都不能说了……” “……是什么?”我的声音也变得很轻了。 “昨天晚上,妈妈从加拿大打电话来,父亲要我去他们那儿,马上就要……回去了。还没有向芭月君传达我的心情,就这样怎么能回去呢!” “啊……?” “……这样就可以了……只是想听听芭月君的心情” 我低头,有些局促,更不知如何面对望着我的原崎。“不过,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崎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打扰了……会沉默着回加拿大的。” 我看着原崎伤心的表情在面前一闪而过,任由她的背影抖动着渐渐镶嵌入夜晚的街道中,踽踽独行。我站在原地,站在昏昏沉沉的灯光中。片刻前的那些话语,在四周悄然回转着,仿佛溶洞中钟乳石上的滴打,一声,又是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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