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蒸发 | 2004-05-06 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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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5月1日，是巴西车手塞纳离世的十年纪念日。“十年”，陈奕迅用歌喉唱“十年”，十年之后，情人难免沦为朋友；车王塞纳用生命诠释“十年”，十年之后，他是否沦为忘却？ 塞纳，3次世界一级方程式的年度总冠军，在他经历的161站分站赛中赢得了41站比赛的胜利，至今仍保持着65次竿位和19次最快圈速的世界记录。 这个巴西人的伟大超越了体育和国家、种族、宗教信仰之间的界限。他是巴西的脉搏，他同样是每个人心目中的英雄，他过着一种不同于凡人的生活，而他的死使得整整一代人感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十年之后，深爱着塞纳的人们并未遗忘和拒绝他。 伊莫拉赛道，它是平静无声的；赛道上的坦布雷罗弯道，却是令人害怕的孤寂圣地；一个人的精神是无形的，它可以潜藏在人的内心世界一动不动，却也可以一触即发。当一个人的一件事作为一个时间点的代名词来刻度时，我们说，那就是永远。 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 坦布雷罗弯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到这围墙前驻足凝视，留下鲜花、纪念品和旗帜。史诗就在这一天写就，附着在那围墙上，旁边是一束束的鲜花，在雨中垂下了它们的脑袋——塞纳，1994年5月1日。远处赛道边的围墙已被漆称战舰般的灰色，但那丑陋的，倾斜的裂缝露出了暴力的迹象——塞纳的威廉姆斯赛车就在这里，重重的撞上了它。 “再见，塞纳”——那块涂满了红色血液的混凝土上这样写着。雷声和雨声在暴风雨中不断回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那被参天的大树和高耸的围墙包围着的是——伊莫拉赛道的坦布雷罗弯道。 在伊莫拉，塞纳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于94赛季进入了一个新的车队——威廉姆斯车队，而他在前两站比赛中一分也没有拿到。转投威廉姆斯，他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业交易下的最新成员。他没有时间去融入这个团体，塞纳和威廉姆斯都希望立刻获得胜利。虽然，迈克尔?舒马赫在前两站都取得了冠军。但是塞纳，这个出色的心理学者，能够很好的控制这些压力，并且化压力为动力。 坦布雷罗弯道，如魔咒一样缠绕着每个车手：第一次排位赛时巴里切罗撞上了它，导致鼻梁骨折；第二次排位赛罗兰德?雷申博格撞了上去，不像巴西人那么幸运，他没有机会活下来。噩梦在周日的正式赛中走向高潮，塞纳的生命在时速三百公里中永远的终结，伊莫拉赛道的水泥墙成为这位传奇车手辉煌的句点。 一百多年前，兰波对奥菲莉亚说：“是的，孩子，你已经死了……因为那阵微风吹乱了你的长发，给你精神的幻梦带来奇异的声音。因为那疯狂的大海发出嘶哑的喘息，撕裂了你那过于柔软的孩童之心。”一百多年之后，这挽歌终于找到了人间的主人公。艾略特说的没错，五月是最残酷的季节。 和塞纳的荣誉相反，塞纳也曾经感到过恐惧，但是，在他坚定的信念和他智慧的帮助下，他将恐惧转化为一种合理的，不会令人失常的压力。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才华，他始终坚信赛车就是他的生命。塞纳是敏感的，温和的，体谅人的，有胆量的，聪明的，忠诚的，诚实的，令人感到渺小的，并且始终拥有一种令人恐惧的要获得胜利的信念。 雷申博格的死将他的性格一分为二，形成一种无法解决的冲突。他知道，他必须在伊莫拉获胜来抵抗舒马赫的指控，并找回一些人们对他的信任。但他也本能地感觉到，他并不想参赛。如果他之前赢了前两站的比赛，可能就会考虑退出。根据一些报道，他的确考虑过这么做。但是退出这站比赛将会给他标上无法抹去的软弱的标签，而这并不是他所预期的。他认为，根据意大利的法律，雷申博格当场死亡赛道就应该立即关闭。 塞纳的朋友们一直不能相信他可能在那个弯角犯了错误，他们指责是赛车没有调教好。那个星期天的早晨，塞纳的大脑一片混乱，他的脑中充满的不是对他自己的死亡的征兆，而是一种可怕的不确定性。 塞纳辉煌的岁月，我还在学生时代，F1刚刚驶进我的心灵。十年流金，流金岁月。塞纳已经不只是个名字，是标志着一个时代，对大多数七十年代生的人而言。塞纳的离开，正如94年的我急不可待地告别学生时代，那时的我，还不懂永远告别的意味。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缺了他，那个赛季由于种种敌意、猜忌和争吵而变得发狂般的。“我至今无法相信再也不能看到他，超越他那黄色的头盔，”Jo Ramirez，塞纳在迈凯轮最亲密的朋友这么说道。对他和亿万人来说，5月1日的下午使得这个赛季变成了永恒。 是的，希望的灯塔不灭，生命的奇迹不变。谁也无法否认：这个孤傲的灵魂曾走过了生命中最美的一段。正是这刹那间进射的生命之光，足以令所有后来人仰望叹息。 禁不住有种慨然悲歌的感觉。想起臧克家的一句名言：“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我坚信。 告别眷恋，不是悼念，只是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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