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w2269616 | 2005-02-14 1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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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論壇看到的........... 春天的叶濑中学是美丽的。随着樱前线的到来，遍载着的樱花如约绽放成一季的烂漫。如幕如云的花枝被风一吹，立刻形成一阵花雨，无数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刹是好看。 “好美啊！千年虽逝，很多东西却一直都是这样，丝毫没有改变。”佐为望着窗外流过的樱雨，轻声叹了口气：“樱花是这样，黑与白的棋子也是这样。千年过去，棋子拍落的金石之音依然震撼着我的心。” 他低下头看着专注于棋局的小光，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神，感谢你让我遇见了小光，感谢你让我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和他一同追逐‘神之一着’。” 一片樱花就在这时飘过化学实验室的窗子，滑落在小光面前的棋盘上。随后又是一片。小光从沉思抬起头看看佐为，又把目光转向窗外：“啊！好美啊！” “小光，很快就是高中联赛了！加油呢！”佐为微笑着俯视小光。 “嗯，一定会的！” “我，我认输了！”岩名中学的三将低下头去。 “我赢了！怎么样佐为？！这可是第一次靠自己赢的啊！”小光转过头去兴奋的说。 佐为也开心的点头：“是啊，不像以前全靠我，小光你也越变越强了！” “哼！是啊。”小光感叹道：“下棋，真好呢！” 佐为微微的翘了翘嘴角。 小光就这样在佐为的陪伴下成长。进入围棋社，参加中学联赛，下网络围棋，去围棋沙龙……一边追逐着小亮一边成长；一边和佐为争吵一边磨练棋艺。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一天天过去。对于佐为和小光来说，的确拥有用不完的时间。 对战韩国研究生洪秀英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二十七，二十八……”小光数着自己的目数。 身后的佐为也幸福的笑了，小光这一局下得很好呢！赢了一目半。 洪秀英低下头去流出了眼泪，又猛然抬起头来：“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会记住你的名字！” “光！进藤光！”小光大声地说：“我叫进藤光！” 佐为开心的笑了：小光！天赋已经开始闪闪发亮，你的身上正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你已走上自己的围棋之路！ 海王中学的老师走了上来：“啊，小光，还记得我吗？两年前的中学联赛上我看过你下的一场精彩对局！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是你下的。” “呵呵，那可是我下的，是——我。”佐为开心得手舞足蹈。 老师继续说：“但看了今天的这场对局，我终于相信那局棋就是你下的！今天棋局和那天一样精彩！小光！加油啊！” “嗯！”小光兴奋的点头，没有注意佐为目光里的黯淡。 职业考试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 “啊！你就是两年前在少儿围棋大赛上插嘴的孩子！”棋院的老师认出了小光：“那次就是你说出棋眼的！” “呵呵，是我说出来的！是——我，是——我！”佐为在小光身后一摇一摆。 “想不到现在你已经是院生了呢！职业考试的成绩怎么样？”老师和蔼的询问。 “依然是三败！”小光回答。 “成绩很不错啊！难怪两年前就能一下看出棋眼！要继续努力啊！”老师转过身走了。 “是我！是我！是我！看出来的！”佐为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哎呀，知道了啊，但现在我不是也能一眼看出来了吗？”小光看着情绪极度低落的佐为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存在。”佐为的内心阴霾一片：“我的存在在哪里呢？” “我认输了！”和谷低下头去：“进藤君！你今天真是下了绝好的一局啊！” “多谢你。” “你的对局让我想到了网上的那个Sai呢！”和谷说：“你今天下得和他一样好！你有一天一定能超过他的！进藤！” 职业考试的最后一场终于开始了，决定命运的一场。 越智盯着棋桌对面的进藤：“塔矢老师就在我的背后，塔矢支持着我。而你的背后呢？有谁在支持你？进藤！” 小光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前方。在他的背后，是那个青冠白衣，手持黄扇的高大身影。 “小光，你已经向着‘神之一着’开始奔跑了，是你，而不是我。而我呢？我的围棋之路呢？我的存在呢？”佐为的心暗暗疼痛：“难道我真的要消失了吗？！不过现在不是担心我自己的时间，我一定要陪着你通过职业考试!” 藤原佐为与塔矢行洋在网上的对局已经接近尾声。 “嗯，已经官子了。从这里到终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塔矢名人想象着黑暗对过那个未知的棋手：“是我输了半目啊。或许他会出现错误，但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不会留给我这样的机会。” “啊！塔矢名人认输了！Sai赢了！”网上观棋的人们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谢谢你！你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以和你下棋，我感到无比荣誉。”佐为在心里暗想。他突然发现小光对着棋局一动不动：“小光？怎么了？” 小光突然伸出手指：“但是，这里，如果先下这里，然后在角落里加一子！那白子不就只能挡一下了吗？黑子就能反败为胜了啊！这样佐为你就输了！” “啊！”佐为看着棋盘说不出话来：“小光……” “小光……”佐为的心灵深处突然一闪：“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神，是为了让小光看到这一局！才让我在千年的轮回中……延流到此的！” 听见爷爷家遭到了窃贼，小光最关心的就是那张佐为曾经容身的棋桌。 “嗯，奇怪！血迹怎么看上去淡了好多？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小光望着面前的棋桌。佐为的心跌到了谷底：难道，神真的不能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停留下去了么？！ “小光。来了就顺便和爷爷下盘棋吧。” “呵呵，如果爷爷赢了我就给你一千元噢。”小光笑嘻嘻的开玩笑。 一直默默无声的佐为突然大声说：“小光！回家去！跟我下棋吧！和爷爷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啊！” “你在说什么啊！和你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下的啊！”小光有些奇怪：“难得和爷爷见面！当然要陪陪爷爷！”他一边说一边走下楼梯。 “小光！小光！我很快就要消失了啊！”佐为大声地说。 “哎，你又在那里杞人忧天了啊。你都已经存在了千年了！别说傻话了啊！你不会是用这样的方法向我任性要求吧。”小光有些不开心：“最近的你真是任性又奇怪啊。你就好好看我和爷爷下棋吧！” “小光……” 外出参加完棋院指定的活动，第二天的一大早，小光和佐为回到了家里。 “啊！居然在新干线上睡了一觉！还真是累人啊！”小光往床上爬去。 “小光，我们来下一盘吧。”佐为迫切的说。 “哎？我都累得要死了。你也多少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吧！”小光歪歪斜斜的坐在棋盘前，挂着脑袋嘟囔：“那就和你下一盘，下完我就要睡觉了啊！快坐下来吧！” “啊——哎。”每下几个棋子小光都要打很大一个呵欠，头也越垂越低。 “一百四十年前，虎次郎把身体托付给了我。如果说虎次郎是为了我而存在的话。”佐为深深的看着小光：“那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小光啊。” “这样的话，小光也是为了某人而存在在这里的吧！一千年，两千年……就是这样的层层相系着……”佐为的身体开始变淡，渐渐浮出细微的金色光粒，一颗颗的消散开去：“就这样的向着‘神之一着’遥远路途前进……”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棋盘之上：“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吧。” 佐为看着几乎要睡着的小光，深深的眼神要永远记住他的样子：“哦，小光！小光？！小光？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小光？” “小光。”在消失之前佐为留下了最后的笑容：“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喂，轮到你走了啊！”什么都没听见的小光依然半闭着眼睛：“喂，轮到你走了啊！佐为！快走啊！”他突然抬起头来，棋盘的那边空空荡荡：“佐为？” 什么都没有了，云淡风轻，周围寂静得能听见窗外鲤鱼幡卷动的声音，风掀起窗帘飘飘荡荡。小光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向四下张望，小光不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佐为…… “无论去什么地方，我都要把你找回来！”小光望着棋盘，暗暗发誓。 石切神社的阳光很温暖，只是佐为不在那里。 宝泉寺的屋宇很古老，只是佐为不在那里。 系琦八幡宫的风很干净，只是佐为不在那里。 慈观寺的牌楼很精致，只是佐为不在那里。 小光在广岛下赢了那局棋，习惯的甩过头来：“我赢了！佐为，怎样？”却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巢鸭的本庙寺里，小光在漫天晚霞下久久的沉默：“找到的全是你和虎次郎的回忆，而你，现在又在哪里啊？！” 夜晚的棋谱室里，小光翻开了佐为在150年前以本因坊秀策的身份下过的那一局局棋，看着熟悉的棋路，回忆的潮水和如今的悔恨汹涌而来：“佐为！真是个天才啊！” “佐为！早知道就全让你下了！我总是吵着自己想下，想下！而当我明白了你的强大时，你却已经消失了！”小光的泪水已经溢出了眼眶：“我——再也不说要下棋了！” “佐为！”小光哭着呼喊：“神啊！求求你！让我回到从前吧！回到和佐为相遇的最初的一刻！只要和佐为在一起，我再也不要下棋了！” 所有的比赛都不再去了。 “如果我再下棋，佐为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有这样的预感。”小光趴在学校图书馆的桌子上：“佐为，回来吧。” “进藤？为什么那么多比赛都没来？”小光突然听见了小亮的声音：“为什么？” “我——”进藤看着窗外：“我，不再下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比赛！”小亮急切的追问。 进藤抓起书包往外跑去：“我！不再下了！不在下了！” “进藤！” 小亮闭着眼睛冲出学校，奔跑飞溅着泪花：“佐为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 旁边的CD店放着一首很老的歌，几片樱花落在小光金色的发稍。 “你曾为迷惘的我带来了决心 藏在笑容下一双悲伤的眼睛 …… 樱花飞舞，一如那一天 反射着耀眼回忆的光芒 心碎的泪滴 让它变得更鲜艳……” 小光忍不住大声呼喊：“佐为——” 为了伊角前辈的职业考试，小光终于答应再和他下一盘棋。轮到小光走了，他伸出手去，在落子的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佐为的扇子也指在棋盘上。 “佐为？！”小光回过头去，却空无一人，他在猛然中醒悟：“佐为！原来你没有消失啊！你就在我面前的棋盘和棋子里！” 小光泪流满面：“原来和你相见的唯一方式！就是下棋啊！佐为！” 在那个夜晚里，在小光的内心深处，他终于梦见了佐为。佐为就那样飘忽不定的笑着，把一直持在手中的扇子递给小光。小光隐约感觉到佐为的意思：“追逐‘神之一着’的事，就交给你了。” “佐为——”小光在眼泪中下定决心：“佐为！我一定会达到的——‘神之一着’！” “那是什么？”和谷奇怪的看着小光啊。 “扇子，我刚买的。”小光朝着和谷笑笑。持着代表佐为的扇子，踏上了追逐“神之一着”的道路。 时光流转，抬手棋落已是两年后的冬天。这天，一个大叔挥舞着一份报纸冲进围棋俱乐部。 “看！进藤的消息！进藤！和我们一起下棋的进藤！” “川井先生？什么事情！”大家都围了过来。 “进藤！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进藤。”川井先生哈哈大笑：“看！头版头条！” “噢——！不可思议啊！” “这是真的吗！？” “进藤本因坊！就是那个小孩？拿到了本因坊的头衔？他才刚刚16岁，不！15岁啊！” 棋室里沸腾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棋室里，小光和小亮同时停下手来：“这次是我输了。” “进藤君，祝贺你！本因坊的头衔不好拿吧。”小亮收拾着棋子，突然抬起头。 “嗯，桑原老师也真不好对付！这下我们又一样了哦，塔矢十段！”小光笑嘻嘻的抬头看着小亮：“去我家吃饭吧，晚上再下一盘！” “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下楼梯，小光突然问：“报纸上说你的父亲，塔矢行洋老师明年要复出，是真的吗？” “嗯，我也不能确定，但父亲最近的确下得比以前多了，还常常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谱。”小亮笑着看看小光：“小心刚拿到的本因坊头衔就被父亲拿走哦。” “嗨！你才要小心，十段的赛程今年排在本因坊之前吧！”小光已经走到的门口：“嗯，本因坊排在头衔战的最后一场呢！” 雪还没有停，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小光打开伞，发出清脆的“嘭”一声。 “发什么愣？快走啊。”小亮也打开伞，往前走去。 “哦！”小光在伞下抬起头来，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强烈的伤感，记起了佐为第一次看见雨伞的时候的吃惊，那时的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学生。 “佐为，你说这雨伞，千年之前就是这样的了，千年沧桑，世事变迁，但它依然还是这样。你说有的东西，不管过多少时间都不会改变！你说比如这雪花，比如棋盘上惊心的撕杀；棋士内心的执着；还有——对围棋恒古不灭的热情！”小光抬起手揉揉眼睛：“但是，佐为，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思念！也是无论过多少时间都不会改变的！佐为——！” “小光？你怎么了？” “哦，没事。你看，这雪花好美啊！我想和它们，再接近一点。”小光收起了伞仰望天空。 《塔矢名人，卷土重来》围棋周刊自从刊登了这条消息之后，世界围棋界就掀起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波浪。围棋周刊几乎每期都有令人不可思议的标题：“《日中韩天元战塔矢完胜》，《塔矢名人两局夺得“棋圣”头衔》，《二十子灭杀韩国第一新秀》，《塔矢行洋夺得个人第九个头衔》《塔矢行洋轻取儿子“十段”》……。 发生这样的惊天巨变真是谁都无法预料。整个日本都为围棋沸腾了。街头巷尾纷纷猜测：塔矢行洋老师能否夺得最后一个头衔——“本因坊”。成为日本真正前无古人的大满贯获得者。 这期的围棋周刊打出了这样的标题： 《巢鸭本庙！最后一战！进藤对塔矢》：世代棋魂塔矢行洋老师已包揽日本棋界除“本因坊”外的所有头衔。最后一个头衔持有者是曾经的棋坛神童。被誉为“秀策转生”的进藤光。他是在去年夺得本因坊头衔的。这次进藤老师能否卫冕“本因坊”头衔，终结塔矢大人的奇迹之路？请大家拭目以待，结果将在后天巢鸭开始的本庙之战揭晓！ “你父亲真是太厉害了！”小光和小亮又下完一局：“本来还以为你的十段不会被他那么容易就拿走。” “我也不知道啊。他的棋风变化太大了，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呢！而且，父亲也很久没有和我对局了。每天总是独自在先祖的灵室里打谱。完全不知道他强到这个地步了。”小亮有些无奈：“进藤！就看你的了！” “嗯。塔矢一族，世代都是棋士呢！”小光的神色充满向往：“一定有很多棋谱流传下来吧！” “是啊，最早的是平安时代的呢！从那时起先祖就已经是顶尖的棋士了。”小亮喝了一口冰水：“要用那张棋桌吗？” “嗯。”进藤点点头：“这一战，我绝对不会输的！” “好，加油啊！我先回家去了，还要照顾妈妈。”小亮站起身来。 “阿姨的病，一直还没有好么。”小光关切的问。 “应该很快就好的吧，谢谢你。” 小光看着小亮的背影消失在楼下，心里暗想：“佐为，如果是你，也能做到这样吗？塔矢老师的棋术，似乎比你更不可思议啊！” “佐为！”想到佐为，小光就仍不住心潮澎湃：“我绝对不会输的！佐为，我要在秀策的本庙前用胜利告诉塔矢行洋老师，本因坊进藤！不是那么容易就输的！本因坊这个头衔，我要用一切守住！” 开战的那天依然下着大雪。但巢鸭本庙里外却是人潮如海。 “东京电视台，东京电视台。正在为您转播的是‘本因坊’头衔战。有“棋神重来”之称的塔矢行洋老师对战“秀策转生”进藤光老师。现在您看见的就是这两位棋手。请注意后面的那张棋桌，那就是围棋界传说的‘不败的秀策’棋桌，进藤老师每到重大比赛都会使用它。进藤老师新入段时便在这张棋桌上打败了拥有‘棋圣’头衔的吉田元博九段，二段时打败大维齐圣九段，三段时击败桑原老师，夺得本因坊头衔。据说这张棋桌对他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而这次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在秀策的本庙前……” “不同寻常的意义吗？”听着记者的喋喋不休，小光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不同寻常的意义、吗？”小光忍不住轻轻的念着那个名字：“佐为.”他突然抬起头：“你也一定在看着我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棋手们面对面的坐下来。 小光执黑，目光一直落在棋桌上。 “进藤。”塔矢行洋点点头：“四年之前第一次和你下棋。我就知道有一天你的会强到能和我对抗，在你的背后，是那个人一直在支持者你吧！” 塔矢行洋抬起炯炯的眼睛：“那么！来吧！” “叭——” 一声落子的声响击碎了无边无际的雪野，寂静的本庙在一瞬间燃烧成炙热的战场！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这已经是第五场比赛了。 小光在第一第二场的胜利之后连输两局，不败棋桌的传说也被塔矢行洋打破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局！”夜晚的小光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是最后一局了。本因坊，虎次郎，佐为，佐为……” 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银色的雪花在小光的面前翩翩起舞。 小光下一个棋子：“好，那就这样吧！如果我赢了，那么佐为就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如果我输了，那佐为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做！”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传来。 “我的实力可以赢他。”中年男子的声音很轻。 “你已经输掉两局了！那个孩子的身后，你知道有什么吗？！那种气势又是什么！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做！”那个声音发怒了。 “佐为。在那个孩子的身后支持他的，是网上的棋神，佐为。”中年男子轻声回答。 “什么！佐为！”那个声音突然升高了，激动得颤抖起来：“佐为！佐为！！佐为！！！原来如此！哈哈哈——” 最后一战终于在风雪中开始了：进藤光执白对黑棋的塔矢行洋。黑棋在第五手就展开了攻击，盘面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黑白两条大龙在盘中呈犄角之势。黑棋屡施重手，不顾阵地的抢攻。白棋虽然步步为营，攻守平衡，没有犯任何错误，但在上午快结束的时候，还是陷入了劣势之中。 下午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进藤一直苦战到了夜里，终于将盘面转平。 “哟，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了。”裁判看了看表：“两位请停下来吧，塔矢老师请封下一步棋。” 两位棋手依然纹丝不动的对着棋局。 “进藤——”塔矢行洋突然开口了：“我们把这盘棋下完，如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小光的眼睛闪闪发亮。 “哎，中村先生，请你联系棋院，就说是我的请求吧。请让我们不间断地下完。”塔矢行洋转过头去对着裁判。 “但是，这个转播，电视台，还有围棋报那边怎么办？夜里的比赛很少有人看的啊，而且，但是，这个没有先例的啊，就让两个选手单独比赛……”中村裁判慌慌张张地说。 “今年棋坛上没有先例的事情已经出现太多了。您难道不信任我吗？！”塔矢行洋看着进藤：“围棋是两个人下的，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观众！明天一早就会把棋谱交给报社。” “但是……” “拜托了——！” “那，那，好吧，我就按您的吩咐去说吧。” 整个棋院花了半个小时决定了下来，这局棋可以继续。 战斗又开始了，电视转播，报社记者等工作人员陆续的离开。晚霞飞扬的时候，塔矢行洋赶走了小亮——最后的旁观者。于是整个本庙赛场上只剩下对峙的两个人。天色继续的暗了下去，漫天的飞雪渐渐停了下来。月光照亮棋盘的时候，一阵清风把蜡烛吹熄了，气氛立刻不同。 “佐为。”小光的心念突然一动：“如果让你在这里和塔矢老师下一局，你一定会很开心吧。我，我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自己的约定：“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打败塔矢老师，因为佐为，一定还是会回来！” “啪——” “叭——” 两个人的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在这一年中最冷的日子 “已经开始收官了。”小光叹了口气：“从这里到终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样看来，走到终盘，是我输了半目啊！” “不甘心！”小光低着头握紧了拳头：“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难道我已经输了吗？佐为，难道只有你可以赢过塔矢老师么？”脑海中浮现出和佐为一起所有快乐的日子：围棋社，中学联赛，下网络围棋。 “网络围棋！”小光的心里突然划过一条亮痕，脑海里浮现出佐为和塔矢行洋唯一完整的那场对局：“嗯！佐为！我一定能找到的！反败为胜的一着！” 小光睁大了眼睛，快点出来吧。那个闪亮的光点！ “我认输了。”塔矢行洋低下头去，然后抬起头来，内心依然震惊不已：的确是我输了，刚才那一着，是连佐为都想不到的妙手啊！ 塔矢行洋抬起头来，看着小光缓缓的说：“进藤，是你赢了半目啊。虽然只是半目，但这半目中，却包含了和他一样的果断和坚强，勇敢与决心。他是个好老师，并且，未来的你一定不会在他之下！” “你是说？”小光的心颤抖了一下：“佐为？” 塔矢行洋点点头，在深邃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严肃。他过了好久，才缓缓的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小小的棋盒放在面前：“进藤，有一件事要拜托——” 一句话没有说完，塔矢突然向前倒了下来，跌在棋桌上，砸得棋子飞溅。 “塔矢老师！怎么了？”小光赶紧站跑过去扶起塔矢行洋，塔矢好像已经昏过去了。小光把塔矢扶到旁边：“塔矢老师，怎么了？” 塔矢没有说话，手微微动了一下，挣扎着指了指放在棋桌边那两个小小的棋盒，闭上了眼睛。 小光回过头去：“啊！” 棋桌的表面正放射出耀眼的光芒，记忆里代表着幸福开始的光芒，就好像是—— “佐为——！”小光飞跑回去：“佐为！是你回来了吗？” 棋桌的表面变得透明，可以望见棋盘的背面，无边无际的星之宇宙里漂浮着未成形的棋局，而宇宙中央是一个半透明的正方形结界，里面沉睡着的是—— “佐为——！！！”小光呼喊着扑向棋盘，但刚擦到一点就被强烈的电流弹开好远：“怎么回事？！”他再一次走近看那张棋桌，透明的棋盘背面居然出现了棋子，好像是倒着粘在上面一样。黑棋的走势有些奇怪，好像是一个汉字。 “汉字？”小光点点头：“是个‘临’字！”他低下头，看见塔矢老师的一盒棋子正在发光。小光走了过去：“白子？” “那就这样吧！”小光明白了一些：“好！那就让我来破解这个‘临’局吧！” “啪——”小光放下一个白子，棋子沉入棋盘之后，黑子也自动应了一手。 “啊，果然是这样的！”小光专心的计算起来：“这里，啪——” “然后是，这里。啪——” “啪——” 随着小光的落子，棋盘突然放出一阵强烈的白光，摆成“临”字形的棋局在光芒中消失了！！！ “佐为——！”小光发现佐为外面的结界变得透明了一些：“佐为——！” 棋盘的背面又出现了新的棋子，这次是——“兵”字局。 “好！来吧！”小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佐为！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一定！” “啪——” “叭——” 棋局越来越难，但每解开一局，佐为微笑的脸庞就能看得更清晰。小光忍不住流下眼泪：“佐为！我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就在这样的信念中，小光一口气又解开了“斗”字，“者”字，“皆”字，“阵”字，“列”字，“在”字这六局。 佐为的微笑已经近在咫尺，那个包围着佐为的结界已经几乎看不见了。过度的思考让小光的头微微发疼，但只要看见佐为的微笑就又充满了力量。 “佐为！我来了！等着我！佐为！”小光看着那个变化千万、复杂无比的“前”字局：“一定是最后一个了吧！为了佐为！一定能破解！” “啪——” “佐为——！” “叭——” “佐为——！”小光在心底用最大的力量呼喊：“佐为——！我来了！” “啪！”随着最后一颗棋子的落下，“前”字局在光芒中消失了。 棋盘上依次出现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个银色汉字。小光惊讶得合不拢嘴。突然九道光芒从棋盘里激射而出，汇成一团巨大的白色光芒。小光在这样的强光里连眼睛都张不开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下就在白色光芒中认出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青冠，白衣，黄扇，微笑着凝视自己。是的，是那么熟悉的微笑，和曾经的千百次微笑相比，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小光的眼泪流下来了，他扬起手臂努力的擦了一下，笑了：“怎样！佐为！我解开了呢！” “小光——”佐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小光——，果然是你。小光——你长大了。” “佐为！”小光的眼泪又笑着流下来了：“佐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小光……” “呵呵！好感人的重逢啊！”一个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响起：“我们的重逢，又会是怎样的呢？藤原佐为。” 仿佛是一道寒流，小光和佐为一起转过头去。 远远的立着一个黑暗的身影，穿着深青衣服，让人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谁？”小光大声嚷道。 “哦？你看得见我？真是个不一般的孩子，难怪连神的棋局都可以破解。”那个身影走了过来：“藤原，恭喜你得到这个孩子啊！蠢狗总是好运！” “混蛋！你是谁？！”小光怒火中烧，正想冲过去。 “小光！别动！”佐为的神色变得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他就是在千年之前，和我下最后一盘棋的人。菅原显忠。” “啊——”小光惊呆了。 “不错！命运就是这样的，藤原佐为。”菅原走了过来，站在小光和佐为面前：“神的安排就是这样的。同为平安时代最强的棋士，你的怨灵依托着这个棋桌延流到此。而我的栖身之处便是菅原家族世代的牌位。” “但为什么是塔矢老师？”小光暗暗奇怪。 “这个男人，虽然只是菅原一族分家的子孙。”菅原看看倒在一边的塔矢：“却居然继承了家族血脉的棋力，成为这个时代里最强的棋士。两年之前，在被一个奇怪的对手打败之后，他便天天在我的灵牌前打谱，祈求家族之中的禁忌力量。哈哈哈，多亏了你给他的这份执念！本来应该永远沉睡的我终于被他唤醒，并引导他找到了这付‘棋葬’。” “这就是‘棋葬’？”佐为惊讶的睁大眼睛：“传说中天神的棋子！？依靠人的元气而存活的棋子？” “是的！自那时起我就住在这个人的心里，他每打一次谱，我的棋力也就增加一分，在这一年里，我学到了围棋在一千年里的精妙改变，棋力又比千年之前增长了许多。而且，千年的修炼，我已经可以用幻术随意瞬移棋子了！” “混蛋！卑鄙的骗子！”小光忍不住喊了起来。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不是人类的本性么！和千年之前没什么分别。但这个人居然拒绝祖先的帮助。”菅原指着塔矢行洋：“说什么要靠自己的实力打赢比赛，不愿我让我瞬移棋子，也不听我的指点。如果让这个人继续走下去，作为亡魂而寄存的我就永远找不到‘神之一着’！” “神之一着！”佐为和小光吃了一惊。 “是的，只有用‘棋葬’才可能下出的‘神之一着’！佐为，你也是为了追逐‘神之一着’而存在的吧！你我这样的怨魂是无法超生转世的！只有找到了‘神之一着’才可得到永生。否则总有一天会永远消失在无尽的沉睡里！”菅原伸出手臂指着佐为：“所以，佐为！我们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可以领悟的，只有一个人！” “千年之前的那一局，你用卑鄙的手段让我输掉了比赛，同时也失去了生存了理由。”佐为缓缓地说：“我跳江而死，但我的灵魂却不愿意就此放弃。对围棋的执著让我依附着这张棋桌，在千年的时光中延流至今。无论是遇见小光还是被重新召回沉睡之中，我都很感谢神的安排！”佐为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神从来没有夺走我的围棋！还有，我对围棋的热情！小光在这个时刻，在这里，为我解开神的结界，让我从沉睡中苏醒！一定不是为了让我在千年之后又一次输给你！” “那么！来吧！”菅原的手一扬，一颗黑子重重的砸在棋盘上：“让我把你的存在打成粉末！” “小光！这里，星小目。”佐为的扇子再一次落在棋盘上。 “绝对打败你！”小光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啪——”一颗白棋按在棋桌上。 夜色中的战斗终于爆发了！月光都因为紧张的气氛而弯曲！ “叭——” “啪——” 落子发出的金石之声一次次将月光打断，碎碎的落在棋盘之上。 “在这张我栖身千年的棋桌上，在神的‘棋葬’面前，你再也无法玩什么花样！”佐为厉声说道：“菅原，神一定不会饶恕玷污围棋的人。” “哈哈，打败你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绝技！”菅原狂妄的笑了：“藤原，你根本没有长进嘛。难道你一直在和没有棋力的小朋友们下棋？”他的声音一变：“吃！” “啊。”佐为和小光同时吃了一惊。 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千年之战。与这局棋相比，头衔战就像幼儿园小朋友在胡乱摆子。平安时代天皇最强的棋师，磨砺千年的战力，也是黑与白，光与暗，一千年因果的决斗！ 棋局偏向了黑子。中盘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半，白棋落在了下风。小光的头上渗出了丝丝的汗珠：除了放棋，我根本没有办法帮助佐为，在这两大高手浴血拼杀的战场上，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这里！”佐为指了一个地方。 “啪——！” “啊！天才！”小光惊叹的嚷了出来。这一手，不但上下左右全都可以攻击到，而且还解救了左上一块白棋覆灭的危机，局势在这一手之后几乎被扯平！ “混蛋！”菅原暗暗闭上眼睛：“换！” 棋桌上的两粒棋子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其他变化，菅原重重的“哼！”了一声，另外落下了一颗棋子：“别高兴的太早！你始终不是我的对手！” 棋局依旧继续，眼看终局就要到来，黑棋却越显霸道。虽然小光和佐为用尽了全力，局势也始终维持着现状，如果在这里还无法逆转，恐怕下面也不会再有机会。 小光的手心里都是汗，缓缓的伸进棋盒里掏棋子，但突然愣住了：这——这——怎么办？！ “小光！这里！”佐为的目光依然凝视着棋盘。 “这里！” “佐为。”小光没有看他的指示，依旧怔怔的低着头。 “佐为——” 佐为觉得小光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了，他转过头来——‘棋葬’的白棋盒里已经没有棋子了！ “怎么会？！”佐为也不知所措。 “哈哈，居然没有棋子了！藤原！这就是命运的注定！这就是你的命运！千年之后注定还是要输给我！”菅原哈哈大笑：“虽然解开了神的棋局，但消失的棋子却不会自己回到你的棋盒里，你已经没有棋子了！你已经没有武器和我战斗了！” 小光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不甘心！不甘心！！佐为？！难道我们就这样输掉了吗？又一次输给这样的人么！绝对不要！ 这时小光听见了佐为的声音，平缓而温柔的声音：“小光。我们，不会输的。” 小光抬起头来，看见佐为熟悉的微笑着的脸庞：“小光，很感激神让我遇见了你，可以陪伴你下棋，看着你成长。还有，被你重新唤醒，可以和你并肩一起，与延绵千年的黑暗战斗。” “但，我们已经输了啊。我们没有棋子了。”小光忍着泪水，低下头去。 “小光。”佐为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你是绝对不会输的！你对围棋的热情和深爱，已经超过了我。其实，是超过了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你是一定不会输的！况且，我们还有最后一颗棋子。” “嗯？还有吗？”小光抬起了头：“啊——！佐为！” 面前的佐为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很多小光点从他的身体里溢出，其中的一些消散在了空中。 “佐为！”小光哭着呼喊：“佐为！别再离开我！” “小光，我没有离开你，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以后也一样。”佐为的微笑渐渐淡去：“小光，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替我下完这一盘棋吧，以我们一起的所有日子，以所有和你一起的、只属于我们的快乐……” 佐为越变越淡，最终消失在光芒之中。小光的嗓子已经哑了： “佐为——！佐为——！佐为——！”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在光芒的最中央是一枚金色的棋子。 它缓缓的落在小光张开的掌心。 “佐为——！” 小光捧着棋子转向棋盘，面颊上的泪水被光芒映照成金色，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棋路，唯一记住的就是佐为最后的笑脸。 “天神大人，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小光仰起头：“天神大人！请你让我用生命来交换现在的一手！” 棋盘上的黑色如此阴沉而厚重，让人感觉绝望和窒息。 虽然模糊的泪眼看不清晰，但在密布的黑暗之中，小光还是隐约发现棋盘的一处映射着若有若无的光芒。虽然与浓重的黑暗相比那种亮光实在太微不足道，但那光芒却依然坚持着自己，没有一丝退缩，与整块大地的黑暗作战。 “佐为——”小光感觉到手掌中传来的温暖：“或许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但伴随着光，与黑暗战斗！这也正是你期望的吧！” 小光高高地抬起了手臂，划出一道光的轨迹落在棋盘之上。 “啪——！” “佐为的！我们的！千年的心愿！” “啪————”四周的一切完全的安静下来，金色棋子落下的声音在本庙周围久久回荡。光芒在瞬间消失了，融入了棋盘之中。 “啊啊啊——”菅原擦着头上的冷汗：“无论如何，你还是没有棋——” “刷——”这种声音像疾风穿越高树，历经了千年的加速，最终到达这个时代。汹涌澎湃的力量让棋桌都有些摇晃。 “刷——”强大的气流从棋桌溢出，伴随着的还有无比辉煌的金色光芒，穿透了棋盘的表面，直直的向上激射，照亮了半片天空。 “啊？！难道！这是……！神之一着！不可能！不可能！”菅原在这样的光芒之中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不可能！这样一只稚嫩的手，为什么可以下出‘神之一着’！为什么可以打败苦熬千年的我？为什么？！为什么？！！” 光芒越来越强，整个本庙都被裹了进去。在被穿透、永远消失之前，菅原听见了小亮最后的声音：“这枚棋子，是我们对围棋所有的爱！是我们永远守护围棋的心——” “啊啊啊——” “喂！你终于醒了呢！”小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小亮。 “我在哪里？”小光左右顾盼：“塔矢老师怎么样了？” “医院啊！就算赢了我爸爸，也不用激动得昏过去吧。”小亮笑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可要好好的和你检讨棋谱呢！” “呵呵，好。”小光有些心不在焉。 “哦，说也奇怪啊，爸爸忙着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棋桌和棋子居然都被人偷走了！一定是崇拜者干的好事吧！”小亮笑笑：“别难过哦，一定能找回来的。” “嗯！”小光看看自己的双手：“一定会回来的！” 小光的出院，被《围棋周刊》评为日本棋界新革命的开始。塔矢行洋在挑战大满贯失败之后重新退隐。而进藤光在卫冕“本因坊”头衔的第二年，奇迹般的以全胜战绩拿走了所有头衔。 “进藤！”小亮的声音把小光带回了现实：“两年之年你拿走大满贯的时候。我就开始以你为目标。像追逐Sai一样的追逐真正的你。而现在当我快要赶上的时候，为什么你又要退隐呢？” “退隐了还是会下棋的！”小光笑笑：“我要去围棋学校当老师，还有，过更平静自在的生活。” “呵呵，也为了溢华小姐吧。”小亮问：“很快会结婚？” “是啊。”小光依然有些不好意思：“像爱围棋一样爱她呢。” “祝贺你啦！”小亮眨眨眼睛：“可别荒废了棋技，让我太失望哦！” “不会再像在中学联赛里那样了！” “小光！孩子出生了吗？”小亮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吉田那家伙和我拖时间，来晚了些。” “没事！我也在等呢！”小光的脸上充满了遐想：“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哇——”病房里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哇——”。 “进藤太太，是个漂亮的男孩啊！”护士把孩子抱了起来。 “哎呀，谢谢菩萨保佑。”进藤溢华安心的笑了。 “嗯，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护士轻轻的张开婴儿的小手。 “咯咯咯。”小婴儿挥舞着手臂笑出了声，手指间有什么东西在阳光里闪闪发亮。 一枚金色的棋子。 闪耀着千年不变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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