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第一次冲击》
原作：halo:first strike, by eric nylund
版权：microsoft corp., 2003
翻译：螺哥(xrogue)
第一部分：接触
第一章
2552年8月30日，早上6点22分（军历）。
unsc（联合国太空突击队）舰船“秋天之柱”停泊在爱普希龙·埃拉达尼星系行星“睿智”（“睿智”在原文中为“reach”，有接触的意思——译者按）的珈玛港口附近。
斯巴坦士兵编号-104的弗莱德瑞克手中玩弄着一把战斗匕首，虽然沉重庞大的mjolnir战甲附身但是他的手指依然非常灵活——匕首在空中翻滚着，划出华丽的曲线。旁边几个海军陆战队非战斗成员诚惶诚恐的盯着他——一名斯巴坦士兵在手里攥着匕首的时候一般都会有几具尸体倒在附近。
他很紧张，不是一般战斗前的那种忐忑不安。他的小组本来是要去捕获契约军飞船的，结果却被新敌人的进犯弄得一团糟。契约军正在进军这个行星——联合国太空突击队最后的要塞。
弗莱德（弗莱德瑞克的昵称——译者按）禁不住想像在太空中派遣陆军进行舰船掠夺是如何的不同凡响。匕首仍在空中上下飞舞着。
在他身边他的小组成员们正在检查枪械，装配弹药，作最后的战前准备。自从舰长亲自对他们小组的队长斯巴坦-117进行战前激励之后，小组成员现在加倍努力做好预备工作——虽然弗莱德已经早已休整完毕——只有凯利比他更快一些。
他把匕首放在有盔甲保护的食指上面使之平衡，好几秒钟时间匕首保持着完美的静止。
“秋天之柱”重力场轻微的震动使匕首从弗莱德的手指上掉了下来。弗莱德敏捷地一把抓住下落的匕首并且灵巧地把它插回皮套中。他的胃部觉得一阵发冷，因为他意识到飞船重力场的变化意味着因为某些原因飞船现在已经改变了原先的状态。
首席指挥官斯巴坦-117约翰走到最近的com视频通讯面板处，舰长吉斯的面孔正在上面晃动着。
弗莱德感觉到他右手边的凯利向他打了个手势，他打开他的私人com通讯器。
“看来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我们啰，”凯利说。
“的确。”他回答，“本来以为我们的任务已经充满足够多的惊喜了。”
凯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弗莱德把注意力转移到约翰和吉斯的对话上来。每个斯巴坦士兵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训练，承受着最尖端的军事科技施加的多重压力——生理和基因方面的折磨，甚至被电脑控制。作为结果，一名斯巴坦士兵可以在沙漠风暴中听到一根针跌落地的声音。现在整个房间中的斯巴坦士兵们都很关心舰长在说什么。“如果你不小心掉到地狱里去执行任务的话，”斯巴坦第一任教练cpo蒙德兹曾经说过，“那么你最好和杰出的情报人员一块掉进去。”舰长吉斯正在皱着眉头讲解着当前局势。虽然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但是他紧握着烟斗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已经发白了。一架停在“睿智”港口码头里面的轻型飞船没有办法成功的删除导航纪录，如果导航数据不幸落到契约军的手里，他们就会发现地球的准确位置。
“首席指挥官，”舰长说道，“我相信契约军会利用精确太空跳跃直接出现在这个行星的大门口。在被mac电磁加速炮击中之前他们可能就会派出陆战队进攻港口。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指挥官。我……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们能够处理，”首席指挥官平静的回答道。
吉斯从他的指挥椅上靠上前来睁大眼睛，“你们打算怎么做，首席指挥官？”
“一直到现在，长官，斯巴坦以处理棘手任务而闻名。我会把我的小队分成两组。3名队员将进入码头以确保导航数据不会被夺走。剩下的斯巴坦士兵将被安排在港口入口抵挡入侵的敌人。”
弗莱德磨了磨他的牙齿。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情愿在港口抵挡入侵的敌人。和他的队友们一样，他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战斗而不是飞舞在浩瀚的太空。在太空码头上的战斗会充满各式各样的危险——难以确定的敌方部署，没有重力，毫无意义的情报，还有没有尘土在脚下的感觉。虽然如此，但是作为一个最艰巨的任务，弗莱德却非常想主动请缨。
舰长仔细考虑着约翰的建议。“不，指挥官。这太冒险了——我们必须确保导航数据不落在契约军手里。我们将会在码头那里安装一圈核子地雷，到时候引爆它们。”
“长官，电磁波会烧坏轨道炮里的超导线圈。而且即使使用‘秋天之柱’的常规武器，导航数据也很可能不会被完全破坏。如果契约军搜索残骸的话他们就会得到这些数据。”
“没错，”吉斯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烟斗敲打着脸颊，思索着。“非常好，首席指挥官。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趣做吧。我会把路线设定好，到达码头。让你的斯巴坦们准备好，还有两艘运兵船。我们会把你们发射出去——”他参考了一下珂塔纳（珂塔纳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译者按），继续说：“——在五分钟之内。”
“是，舰长。”
“祝你们好运，”舰长吉斯说。通讯终止了。
当首席指挥官转过脸来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弗莱德向指挥官走过去——可是凯利抢先了一步，“指挥官，”她说，“请批准我作为码头的任务指挥官。”该死的，她总是比别人快一步。
“要求拒绝，”首席指挥官说，“我会亲自指挥码头作战。”
“琳达和詹姆斯，”他继续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弗莱德，你是红队的指挥官，负责港口任务的战术指挥。”
“长官！——”弗莱德大声回答，虽然他想反驳但还是竭力压制住了。现在没有时间反驳了，虽然他极不情愿——“是！长官！”
“赶快准备吧，”首席指挥官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斯巴坦们站了一会儿。凯利大声说：“敬礼！”士兵们一起向首席指挥官敬了一个干净利索的礼，并且得到同样的一个回敬。
弗莱德把私人通讯器调到红队的频率，大声传达着命令：“准备行动，斯巴坦们！我要求把装备在90秒钟之内准备完毕，并且在5分钟之内做好一切准备。约殊华
：联络珂塔纳，在90秒钟以内取得切入地点的情报——我不管是不是气象卫星用的，我要的是图纸！”
红队成员跳起来开始按照命令执行任务。
战前的惊慌现在已经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行动。弗莱德希望把自己的工作尽快顺利完成。
* * *
飞行员米杰尔的身躯向后退缩了一下。一束能量光击中了“秋天之柱”的着陆平台之后消失在茫茫的太空中。赤红的金属熔液溅在塘鹅号运兵船的前窗上。干！他一边想着一边按着塘鹅号运兵船的加速按钮。一束青绿色的火焰从运兵船后面喷了出来，迅速变成白色，最后冲出了“秋天之柱”的发射平台。5秒钟之后，地狱降临了。
从契约军战舰上射来的能量束穿过他们的导航路线击中了一个通讯卫星。通讯卫星立刻爆炸，支离破碎。
“最好抓紧点！”米杰尔对他的乘客们说。“敌人来了。”
一群瑟拉夫（seraph,圣经中的六翼天使——译者按）——契约军像甲虫一样的战斗机——在太空中组成一个严密的弧形截击阵型，向运兵船迅速靠近。
塘鹅号的尾焰开始闪烁，对着星球表面的港口垂直下降。外星人的战斗机和随即提速，负离子光束从他们的枪口中喷射出来。
一发能量弹擦过塘鹅号的左舷，差一点击中驾驶员的座舱。
米杰尔的声音伴和着噪音从com通讯器中传来：“b-1对刀26讲话：我需要帮助。”
他操作塘鹅号在空中打了一个滚，避开了一大块巡逻舰的残骸。在残骸被负离子炮烧黑的地方，他看到了unsc的徽章图案。米杰尔眉头紧锁——接下来的情况恐怕要更糟。“b-1对刀26讲话：你们到底跑哪里去了？”他大声叫道。一艘�\形的棱角突出的飞船出现在米杰尔的瞭望监视器掩护的位置上——长剑，重型战斗机。
“刀26对b-1讲话，”一个女性的简洁的声音从com通讯器里传来，“把你被吓掉得裤子穿好，今天我们的生意很好。”
过好了。不一会儿当长剑进入塘鹅号上方的掩护位置时，契约军战斗机便向这边发射出密集的负离子光束。
护送塘鹅号的4架长剑中的3架从方阵中分割开来，加大马力冲向契约军的战斗机。在太空漆黑的背景上呈现着闪烁的炮火和导弹犹如鬼魅般的尾焰；契约军的能量武器则划破黑暗最后变成远方的光点。
塘鹅号和它的护卫机则加快速度直接飞向行星。它击破前面飞来的残骸；翻滚着躲避向着导航路线飞来的导弹和负离子光束。
米杰尔在“睿智”行星的轨道防御大炮开火时畏缩了一下。这个时候就在塘鹅号和它的护卫机的正上方一团白色的金属溶液向行星上环状的防卫系统跌落下去。
米杰尔把塘鹅号送进了行星的大气层里。灼热的火焰在运兵船前端舞动着，船身也在剧烈的颠簸。
“b-1,请改变战斗角度，”长剑的飞行员建议。“你的船身过热了。”
“不行，”米杰尔说。“我们必须尽快到达地面——否则我们就永远也到不了了。雷达显示敌人出现在我横4点、纵3点方向的地方。”
超过一打的契约军瑟拉夫迅速的朝这两架旋转的飞船冲过来。
“明白：4乘3。我们见到他们了，b-1。”长剑的飞行员说。“让它们在那里下地狱去吧。”
长剑迅速翻转朝契约军飞了过去。没有飞行员能够凭借一艘飞船的力量消灭一打瑟拉夫的——刀26的飞行员当然知道这一点。米杰尔只是希望刀26能为塘鹅号争取更多一点时间。
塘鹅号打开了进气槽并且发动了加力燃料室，以每秒钟1300米的速度向地面垂直下降。运兵船上红色的光晕立刻变成耀眼的橙黄色。
* * *
在塘鹅号的尾部，右舷舱门的对面是供运输人员使用的座位。声明维持系统则在驾驶舱和运输舱中间隔板的位置。为了扩大使用空间，这块隔板现在已经被拆除。在其他情况下这样的格局会让整个运兵船看起来非常空洞，但是在塘鹅号里面每平方厘米的空间都被占用了。
27名斯巴坦士兵精神昂扬的靠在船壁坐着，为了缓解天旋地转般的震荡他们在mjolnir盔甲里面微微的卷曲着身子。他们的盔甲是用半吨重的合金制造的，绿色的陶瓷板和能量盾上的指示灯发出淡淡的光。偏振护目镜和头盔让他们看起来像古希腊的英雄，但更像坦克一样的机器而不是人类。他们脚边的装备包和弹药盒互相碰撞着。所有的东西都随着在密度越来越高的大气中高速下降的船身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弗莱德打开com通讯器大声说道：“打起你们的精神来！”飞船突然倾斜了一下，他努力使自己坐稳。
斯巴坦-087，凯利，靠过来一点打开一个频道。“指挥官，我们一着陆就把com的这个故障修好，”她说。
弗莱德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刚刚他把那句话向第七舰队在通讯范围内所有的人广播了一遍。该死的！
他对凯利打开私人通讯频道说：“谢谢。”她狡猾的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答。
他知道应该如何避免这样简单的错误——而他的负指挥官凯利刚刚及时地用同样的频道为他圆场。他简直太需要她了。他需要红队所有的成员都齐心协力。也就是说他必须不再犯任何错误。
他检查了小组的生物监视器。他的队员都在监视器上，绿色的光点代表着他们的心跳，正在缓慢的加速着。而他们的驾驶员米杰尔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米杰尔的心脏就像是正在进行冲锋枪扫射一样。
如果说现在红队有什么麻烦的话起码不是物理上的，至少从生物监视器上看是如此。斯巴坦总是被委任执行艰巨的任务；unsc的最高指挥官们从来不派他们去执行“简单”的工作。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降落到地面并且保护轨道电磁加速炮的能源系统。太空中的舰队正在被它撕成碎片。电磁加速炮是能够阻止契约军突破防线控制“睿智”的唯一工具。
弗莱德知道唯一能令凯利和其他斯巴坦是兵不安的事情就是把首席指挥官和蓝队丢在后面的太空里。
弗莱德本来应该坚持加入蓝队的。他知道所有在这里坐着的斯巴坦士兵都觉得他们正在执行相对容易很多的任务。如果太空中的舰队们成功地阻止了契约军进犯，红队的任务简直毫无危险可言，虽然仍然是非常必要的。
凯利用手撞了一下弗莱德的肩膀，他觉得这是一种安慰的手势。凯利非常灵活敏捷，再加上mjolnir电路把她这个优点放大了五倍，她不可能“不小心”的撞到他，除非她是故意的——而且这么大力气。
他正想对她些说什么的时候，塘鹅号突然改变了角度，重力的感觉一下子集中在斯巴坦士兵们的胃部。
“前面要颠簸了。”驾驶员警告道。
在塘鹅号急转弯的时候斯巴坦们弯下了膝盖。一个箱子的最后一条封装带崩开了，翻滚着贴在了船壁上。
com通讯器在兹拉兹拉的干扰声中传来了长剑飞行员的声音：“刀26，遭遇敌船。正在遭受猛烈攻——”声音在这时突然被干扰声打断了。
塘鹅号被爆炸猛地冲击了一下，同时几片碎金属从它厚重的船体上飞走。船壳的碎片燃烧起来，很快就蒸发掉，能量束在沸腾的金属中穿行着，从船体上的裂缝钻到船身里面，在压缩空气把烟尘从裂缝中吹出去之前船舱内一片火海。
阳光从船体钛-a防御装甲的裂缝中射进来。运兵船一边歪斜着。弗莱德看到外面有5艘契约军瑟拉夫战斗机在喧闹的空中尾随着他们。
“要甩开它们，”驾驶员尖叫着。“抓紧！”
塘鹅号猛地向前俯冲，引擎也超负荷运转。运兵船的稳定器被撕掉，整个飞船翻滚着失去了控制。斯巴坦们在武器和装备到处乱飞的船舱中抓紧了横梁。
“这将会是一个超级高难度的降落，斯巴坦们，”他们的驾驶员在com通讯器的另一边嘶嘶的说。“自动驾驶系统打开。掉转推进器。天哪他们要把我给——”
随着驾驶舱亮光一闪，挡风玻璃碎飞进运输舱，驾驶员的生物信号变成了一条直线。
令人眩晕的旋转速度更快了，金属碎块和各种器具在船舱中飞舞着。
斯巴坦-029约殊华是最靠近驾驶舱的乘员。他挺直身子向驾驶舱里看去。“负离子爆炸，”他说。在稍顿片刻之后，他接着说：“我现在试着重新控制飞船。”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疯狂的在墙上的键盘上输入着命令，左手的手指则敲打着自己光秃秃的头盔。
凯利在右船舷上爬过去，敲击着在投放舱门上设置炸弹时间的键盘。
“要爆炸啦！”她叫道。
斯巴坦们隐蔽。
舱门被炸开了。火焰在船身外侧飘舞着。几秒钟之内船舱内部变成了一个大火炉。凭借着高空走钢索般的敏捷，凯利把身体伸出飞船，盔甲上的能量盾在火焰中闪烁着。
契约军的瑟拉夫战斗机开火了。但是激光束消失在灼热的、急速下坠的塘鹅号上。一架外星人飞船失去了控制翻滚了起来，他们的飞船在大气下面很不容易操作。其他的飞船见势立刻扭转方向朝太空飞去。
“他们受不了啦，”凯利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了。”
“约殊华，”弗莱德叫道，“报告情况。”
“自动驾驶系统完蛋了，驾驶舱控制系统掉线。”约殊华回答说，“我可以用推进器缓解我们现在旋转的程度。”他输入了一条指令；推进引擎抖动了一会儿，飞船的旋转速度开始变慢，最后稳定了下来。
“我们能够降落吗？”弗莱德问。
约殊华毫不犹豫的提供了坏消息。“不行。电脑没有解决我们目前状况的着陆分析。”他快速的敲打着键盘上的按钮。“我会尽可能拖延一些时间。”
弗莱德把他们不多的选择全都考虑了一遍。他们没有降落伞，也没有火箭发射着陆胶囊。现在选择简单多了：要么乘坐这艘飞船一起下地狱，要么赶快想办法逃出去。
“准备好紧急降落，”弗莱德大声叫道，“拿好你们的装备。把盔甲的静水减压胶调整到最高压力。就这么糟糕，斯巴坦们——我们要来个结实的着陆！”
“结实的着陆”只是个掩饰。斯巴坦们——还有他们的盔甲——非常结实。他们的能量盾，静水减压胶，还有反应回路，再加上斯巴坦士兵的强化骨骼，足以应付高速坠毁式的着陆……但不是超音速的冲击。
这是一次危险的赌博。如果约殊华不能够稳定船身，那他们势必会变成肉酱。
“还有一万两千公尺，”凯利大声说，仍然趴在在船尾的投放舱门外。
弗莱德对斯巴坦们说：“准备好，听到我的指令就从船尾跳出去！”
斯巴坦们抓起他们的装备走到打开的舱门前。
塘鹅号的引擎呼啸着在约殊华的操作下改变成向后推进的角度。在减速的情况下斯巴坦们不得不抓住一些东西来稳定自己倒退的身体。约殊华竭尽所能把飞船仅有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塘鹅号的船头开始上扬。在音爆消失之后，飞船的速度已经下降到一马赫以内，船身的抖动开始稳定下来。
“还有八公里，这块‘砖头’下降的速度还是很快！”凯利报告说。
“约殊华，到船尾来！”弗莱德下达命令。
“明白。”约殊华说。
塘鹅号在压力下呻吟着，船架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接着扭曲的船体也发出咔咔的声音。弗莱德把他的手按在船壁上希望可以让马上就要解体的飞船支持更久一些，但是毫无效果。喷射引擎裸露出来，塘鹅号翻滚着失去了控制。
凯利和靠近投放舱门的几个斯巴坦士兵摔了出去。
已经没有时间了。
“跳，”弗莱德大声喊，“斯巴坦们！”
剩余的斯巴坦们爬到船尾，努力克服着塘鹅号翻滚所带来的离心力。弗莱德抓着约殊华——一起跳出了运兵船。
----第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