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
第十一章 命令
风在参天古树间流动,水的湿气润入肥沃的土壤,阳光在叶脉上跳动,阴影在背面沉睡。一切自然的元素,很不自然地包裹着隐在山崖边上的由金属构成的古怪建筑。
除了代表元素人创造者的“五长老”可以进入这栋建筑外,没人能接近它。
建筑的窗子打开着,黑色短发的男孩站在窗边,用他比黑夜更深沉的眼睛,注视窗外的一切。
男孩的身上不断产生着光怪陆离的现象,五名穿着白色镶金边长袍的老者站在他的身后,长袍上是代表元素的图案。老者们头发花白,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久夜,控制住你的力量,不要把它们散发出来。你早应该学会这一点。”一名老者用沙哑的声音道。
久夜没有回身,似乎窗外的云朵变幻更能吸引他的目光:“我不想这样做。”
“你将成为元素人的领导者,你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为了那一天,你必须这么做!”更加严厉的警告,还带着无限期望。
“我不想要那一天。”
听着完全孩子气的固执,老者叹气:“那你想要什么,久夜?”
万万没有想到,不经意的一提,却换来了改变一切的答案:“我想要家,我自己的家。”
五长老面面相觑。
几天后,一个看起来比久夜略大的黑发女孩出现在他面前。
“久夜,从今天起,暂月就是你的家人。她是你姐姐。”
伴着急促的呼吸,久夜满头大汗地惊醒,猛地弓起身子,蜷在椅子上拼命咳嗽。
暂月急急地推门进来:“久夜大人,你没事吧?”
久夜抓住暂月的双臂,头靠到她怀里,咳嗽稍微减轻了:“姐……姐姐……”
“是,我在这。久夜大人,要吃药吗?”
“不!就这样,就这样子,一会就好!”久夜说得很快,似乎怕暂月离开。
暂月注视着怀中人慢慢平静下来,开口道:“久夜大人,对不起,今天我竟然在任务中晕倒,真的是……”
“没关系,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久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完全感受家人的味道,“即使搭上性命,我也要给姐姐创造一个新的家园。”
“久夜大人。”
“姐姐,叫我的名字。”
“……久夜……”
凝视着眼前已变得嗜血的机器人,看着他的剑锋在自己与他人面前游移,似乎连血液也凝固,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随着剑上的寒光摆动,随着红色机器人的狞笑颤抖。
歪歪低声问TDOA:“我们要对视到什么时候?”
莱布尼茨抖得像筛糖:“我吓得都不敢动……好强的杀气……好像光看着就会、就会死!”
“喂!”TDOA注视着不紧不慢地准备攻击的杰洛,问Forte,“你还能再扛一个人吗?”
Forte左肩上扛着仍昏迷不醒的pockemon:“再扛十个也没问题。”
“那这个拜托你了。”TDOA把莱布尼茨推给Forte,从怀里掏出几个圆形的白色弹丸。
此时,杰洛右手腕一转,剑以向下45度朝向后方,右脚一蹬地,向众人冲来。
“就是现在!”TDOA把弹丸扔向杰洛,杰洛当然轻松闪过,弹丸撞在地上,冒出大团烟雾。
杰洛挥剑斩向地面,激起的气浪霎时吹散烟雾,“猎物”已不见人影。
“逃不掉的……你们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额上的“W”更为刺目了。
众人七拐八绕地躲进小巷,仍不安心地四处张望,连喘不过气都没在意。
“我们安全了吗?他还会追来吗?他追不上了吧?就算他再厉害也追不上了吧?”莱布尼茨一个劲地问,没人回答,让她看起来更像在自我安慰。
“那家伙一旦病毒化可不是闹着玩的。”TDOA看着Forte,“继续逃吧,越远越好。”
pockemon在Forte肩上微微地动了几下,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前辈,放我下来吧。”
“后辈!虽然你很没用,但我还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Forte对pockmon说话向来不客气,对刚昏帽Ρρ来的人也一样,“把这群碍手碍脚的家伙带走。”
“前辈,什么意思?”pockmon没搞清楚状况。
TDOA倒是听懂了Forte的意思:“你是让我们逃跑,自己对付病毒化的杰洛?”
“要是他跑去伤了别人,铁定会被销毁,到时我们总部就连一张王牌也没有了。”Forte右手已变成强化型手炮,“废话少说!快走!”
TDOA不甘心更不放心:“我……”
“你是人类!留下来只会加重罪行!”
“那万一你……前辈你……”pockemon渐渐知道情况非同小可,但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能说。
“我不小心摔的!只要不牵涉到杰洛,什么理由都好!”Forte很坚定地看了pockemon一眼,迅速转过身,“走吧,你……会是个好猎人。”
“前辈!”
“这是命令!”
“命令”这个词让pockemon整个人都颤抖了,就仿佛被定下不可违抗的程序一样,他一手拉过莱布尼茨,一手抓住歪歪:“我知道,前辈。”
“记得不要再回来。”Forte说得很轻,但很坚决。
pockemon没作声,低头拉着两人跑走了。
TDOA狠狠地骂道:“只会讲命令的愚蠢猎人!”
待TDOA也离开后,Forte笑了:“起码不用看着别人死。”
巷子右面的墙出现红色剑痕,轰然倒下。沉重的脚步声接近,敲击着Forte每一根神经。
“只剩你一个啦?”杰洛站在Forte面前,看上去破绽百出,Forte却无法攻击。
那些破绽全是对自己的藐视。
杰洛提着光剑,一步步走近Forte:“先干掉你再去解决他们吧。呵呵呵呵……不要感到寂寞啊。”
“很抱歉,杰洛,我没说可以追杀他们。”Forte左手也变成手炮,急速聚集能量,“看我的——‘前奏轰鸣’!”
光电炮直冲杰洛,地上应着轰鸣刨出一条弹道。杰洛轻轻一跳,闪开攻击。Forte却早已跳到他下方,一个膝盖上顶,正中杰洛下颌。Forte左手恢复,抓住杰洛左肩,借力空翻,绕到杰洛身后又是一脚,谁知却被杰洛抱住脚环。
“太弱了!”杰洛嘲笑,“不过,会挣扎的猎物才好玩。”
“我不喜欢别人看见我挣扎。”Forte右手手炮近距离瞄准杰洛,手炮已经变红,电力达到饱和状态,原来刚才的攻击全为了这个,“这招你可要接好了!杰洛!All Skills' Power Gets MAX!”
就仿佛天空在自己头顶炸开的巨响,爆炸余留的冲击波扫平了方圆百里的所有建筑物。剩下的只有无形的烟尘。
空旷也是一种恐惧。
Forte愣愣地望着天空——刚才爆炸的地方。断掉的右臂已经麻木,只有火花的微弱叹息表明它曾经完整。
Forte看向紫色盔甲的少年机器人:“为什么回来?”
“前辈,同归于尽是不行的!”pockemon的眼中充满责备。
“同归于尽?依我的能力,赔上这条命也只能将他打晕。现在看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两人几米开外,杰洛稳稳地站立着,表情一点也没变,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交谈。
“及时切断我的手臂,并抛向空中,你怎么做到的?”Forte看着几条光带缠绕在手臂上,数把刀被光带操纵着,环绕在两人四周,“难道是……”
pockemon中指一抖,刀全部停在空中:“第四侦察部队秘技——纵刀术!”
“第四侦察部队!不是在十年前就全军覆没了吗?”
“前辈,我是苟活下来的。”pockemon渐渐陷入回忆的漩涡,“因为我听从了命令,所以活到了现在。”
头盔通信器里传来上级的命令:“第四侦察部队的第三小组已经将侦查情况汇报,剩下的成员立刻返回!”
身边深棕色盔甲的男性半机器人大喊:“第三小组还没归队,我们怎么可以走?”
对方沉默了一会,毫无感情地回答:“雷斯特,他们被发现了,活的几率不大。你们再不撤回,也会受牵连……”
“狗娘养的!别认为我是孬种!丢下战友,去死吧!”雷斯特将头盔砸到地上,大手一挥,“我去接人,其他人撤回!”
队员们听了都不愿意:“队长!要去大家一起去!”
“傻的啊,你们?!”雷斯特是个大嗓门,嚷得众人一时鸦雀无声,“又不是去游园,凑什么热闹?!我一会就回来,不听命令的小心我罚你们!”
雷斯特扬长而去,队员们看他走远,竟开始跟上。
pockemon不解地问:“队长不是叫我们回去吗?为什么……”
“pockemon,有时命令是不能听的……否则你会后悔。”一名比pockemon高大的队员拍拍他的肩,“但是你才刚入队,应该听命令。回去吧,pockemon,连我们的份。”
走了,大家都走了。
回去了,只有一个人的pockemon,独自回去了。
然后,第四侦察部队回来的只有奄奄一息的雷斯特和全军覆没的消息。
应该知道的,其实即使听命撤回,也会全军覆没。因为侦查部队一旦暴露,就不会再有活下来的希望,即使暴露的是冰山一角。
跟着雷斯特一起去的队员们,吸引了敌人的全部火力,pockemon才得以活下来。
吸引火力,这种事,作为队长的雷斯特本来是想自己去做的。
可是……只剩下一个……只活下一个……
雷斯特看着自己残存的队员——pockemon,无力地留下遗言:“听从命令活下去果然是最轻松的……小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杰洛似乎已经厌烦了等待,向两人挥剑砍来。
pockemon挡在Forte面前,四把刀环在两人身边构成防御网,其它的迎上杰洛的攻击。
杰洛不愧是使剑高手,即使数把刀夹攻也游刃有余,但被挡开的刀在pockemon的操纵下调转方向继续攻击。杰洛一时只能反击。
pockemon左手手甲打开,一把金色的长刀飞出。剑身上的龙纹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纵刀术’最大奥义——黄金贯穿!”
长刀以不可抵挡的攻势穿过无数刀锋,金光贯穿杰洛胸口。清脆的金属磨擦声,换来的却只是杰洛的冷笑:“有意思。但还是太弱了!”
长刀没插中杰洛的动力炉,pockemon故意避开了要害。
“不干不脆的攻击是没用的!”杰洛把长刀从身上拔出来,斗气提升,围攻他的刀全被震开,“我已经厌倦和你们玩了!”
连接长刀的光带被杰洛扯断,杰洛操刀在手……
金色的光芒在Forte面前贯穿了pockemon的身体,并猛然扩大,包围了杰洛和pockemon。
Forte无法看见金光中的情景:倒在地上的pockemon,杰洛紧盯着的白衣少女,还有陌生的全白盔甲机器人。
白衣少女调皮地指指杰洛:“禁忌大人,光认为,这个人可以利用哦!”
禁忌心领神会:“交给你了。”
杰洛一脚踏在pockemon身上对两人吼道:“给我消失!”
话音刚落,光已瞬移到杰洛面前:“你很机灵,但快不过光哦!因为我是光速。”
光右手一点杰洛的脑门,杰洛感到有什么瞬间在脑中穿梭了一遍。又是一阵绞痛,杰洛怒吼着对光连斩。
光再次瞬移,这次是停在空中,雪白的翅膀在金色的光芒衬托下仿佛天使降临。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女孩,对你很重要吧?”光的样子开始模糊,等再次清晰的时候,已变成了一名机器少女。
红色水兵服样的衣裙,长至脚跟的棕色秀发,头上的军帽可爱地歪戴着,双手交握在胸前,像往常一样羞涩。
那美丽脸庞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令杰洛心痛。
杰洛喃喃道:“爱莉斯?爱莉斯……”
“爱莉斯”走近杰洛,把脸贴在他胸口:“放下剑吧,杰洛。”
杰洛简直是甩开剑,就像甩开令人生厌的东西一样,紧紧地抱住“爱莉斯”:“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爱莉斯”迷人的笑容忽然消失,右手环到杰洛颈后,指甲变成尖利的锐器,扎进杰洛后颈,“救你的!”
杰洛闷声倒下。
光用脚尖踢踢杰洛,回头立马换上可爱无比的表情,还摆出“V”的手势:“禁忌大人,光顺利完成任务的说~~~~~”
禁忌扶起杰洛,抖动身后的机器翅膀:“他没死吧?”
“只是暂时无法动弹而已。光可不敢杀人哦!”光又变成了杰洛的模样,连身上的伤也不差分毫,“但机器人嘛~~~因为不算人,光可不能保证哦!”
禁忌习惯地抱以微笑:“你最好改改这种个性。”
金光终于消退,Forte睁开眼,看见杰洛和pockemon都倒在地上,pockemon已是倒在一摊机油里。
Forte猛拍pockemon的脸:“快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pockemon勉强地开口,但视线是完全模糊:“前辈,很痛啊……”
“废话!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痛吗?!”
“我是指前辈打我的脸……很痛……”
“有本事就回敬我!”Forte抱起pockemon,“回去治疗吧。”
pockemon抓住Forte的手,竟异常有力:“不用了,前辈……我摔伤了……而且摔得不轻……”
“喂!别开玩笑!”Forte嘴上是不饶人,可表情已经变了。
“前辈……听命令活下去是好的……但是……后悔地活下去……很痛苦啊……”
“闭嘴!只要活着,什么都好!”
“前辈……我……不后悔……”
“笨蛋!不许死!谁让你比我先死的?!睁开眼睛,听见没有?!否则……”Forte吼着、叫骂着,把声音的嘶哑归为大叫的缘故,“否则我会罚你……”
那个冲着全体队员大吼大叫满口脏话的雷斯特队长又出现在pockemon面前,pockemon闭上了双眼:“他……也是这么说的,前辈……”
如血的夕阳落下了,不再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机器人不是人类,但他们也有人类的感情,有人类的悲哀。但机器人比人类更痛苦,因为人类有眼泪来冲淡悲伤,机器人却没有……
机器人的死,剩下的是更为冰冷的躯壳和更为沉重的伤痛。
Forte把pockemon的尸体悄悄埋在了废墟下,在洒上最后一捧泥土的时候,杰洛醒了。
“Forte!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杰洛……只是pockemon不见了。”Forte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
杰洛捡起地上的光剑,抚摸着:“我好像……梦见自己杀人了。”
Forte十指抠入泥土里:“那是梦!那不过只是……梦!”
水晶流星刚刚结束与威尼斯猎人总部总监的通话,一抹淡淡的笑容挂上嘴角。一副连走好运的得意。
蕾薇亚丹正对着落地窗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头发,从玻璃的反射看见水晶流星的表情。
“有什么好事吗,总统大人?”
水晶流星没有正面回答:“蕾薇,你的头发很漂亮。像大海一样,让人心醉。”
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的法布尼尔摆出一幅厌恶的表情:“我倒是觉得恶心。”
蕾薇亚丹立马一个杀人的目光,法布尼尔更是飞快地别国脸去。
“蕾薇,你可称是海中的女神哦。”水晶流星很悠闲地欣赏两人的吵闹,“巧的是,威尼斯现在出现了一位海中的公主。”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容易点燃的,蕾薇亚丹戴上了头盔:“请容许我请假去会会她!”
“玩得开心点。”水晶流星冲着蕾薇亚丹离开的背影挥挥手。
法布尼尔在墙上砸了一拳:“你真的很狡猾!”
一直沉默的幻影提醒:“注意你的用词,法布尼尔。”
东京的非正规品猎人总部,两名机器人站在天台上,享受夕阳与微风。
其中的熊猫型机器人眨着他的星星眼:“JL—MKⅡ,夕阳好美,微风好舒服!”
一身深黑盔甲身材魁梧过头长得很黑帮的机器人回答:“熊熊前辈,你好象年过古稀的老头。”
熊熊剑眉倒立:“你怎么可以说前辈坏话?!”
“前辈……你的眼神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JL—MKⅡ摘下墨镜,递给熊熊,“戴上这个试试。”
“这是什么?”
“可以让你变得很有男子气盖的东西。” JL—MKⅡ看着熊熊戴上墨镜,沉默数秒后,补充一句,“也不完全是。”
熊熊忽然把身子探出栏杆,低头往下张望:“BT!”
“前辈……你说谁变态?” JL—MKⅡ摩拳擦掌,准备痛欧熊熊。
“那个人类!BT先生!跑出我们总部避难所了!”
“什么?!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他怎么又……” JL—MKⅡ猛地扑上去看,把熊熊撞出栏杆外,幸好他及时抓住栏杆,否则就要发生悲剧,“前辈!我们快去追他!前辈!现在不是玩杠杆游戏的时候!”
熊熊边扭动着滚圆的身体爬回来,边大叫:“你认为是谁害的?!”
病房里,道格拉斯正在把数不清的管子从S.ZEROX身上拔下来。
一直守护在EARTH身旁的SUNGOD站起来,走到S.ZEROX床边,问:“怎么样?”
道格拉斯收拾好维修工具:“以我的技术当然可冶Ρ好,睡一觉就可以完全康复。S.ZEROX嘛,身体还是很结实的。”
“谢谢你,道格拉斯。”SUNGOD拨弄好S.ZEROX稍微凌乱的头发,郑重地道谢。
道格拉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没什么啦!大家都是……不过麻烦的是,修好他用了总部的大半能源,现在估计每人大概只能分到一罐能源了。”
“怎么回事?总部不是向来能源充足的吗?”
道格拉斯叹气:“新NEO.ARCADTA刚刚颁布新法令,为了节省能源以应付现在的紧急情况,每个机器人只能拥有维持行动的能源,战斗型的可以多得到一点。而且每月分配量也定好了。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向上头汇报是拿不到能源的。”
“这根本不合理!”SUNGOD激动得忘了在病房中应该保持安静的铁则,“又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想怎样?”
“还有更不合理的!”艾莉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新NEO.ARCADTA还
隔三差五地派下一堆命令,我们的战斗人员全上阵了!现在明明人手不足,还又来了新命令!”
SUNGOD有了预感:“是什么?”
艾莉亚看看病床上的EARTH和S.ZEROX,压低了声音,显得比刚才冷静:“派三名机器人去支援中国非正规品猎人总部。”
道格拉斯盘算了一下剩下的人:“熊熊和JL—MKⅡ可以去。”
“不见了。”艾莉亚瞪了一眼道格拉斯,似乎在怪他没看好自己的病人,“派出去的人没回来,刚回来的又马上接新命令出去了。真是……”
SUNGOD托腮想了片刻:“中国那边要求支援?”
“我和他们联络过,他们说不需要,但新NEO.ARCADTA那边硬要我们去。”
“西格纳斯怎么说?”
艾莉亚摇摇头,满脸的倦容:“总监现在没有任何权力,虽然他极力向上头反映,但……无济于事。”
“如果你们违抗的话,就为‘机器人要背叛人类’多添上一个证据。”SUNGOD马上分析到点子上,“放心吧,艾莉亚,鄙人会想办法。”
艾莉亚松了口气,抱歉并感激地鞠躬:“对不起,SUNGOD,要这样麻烦你……真是……”
“没关系的,艾莉亚。鄙人也是为了自己。”SUNGOD给了艾丽亚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漆黑的房间里,飞满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微小而充满魅力的光芒,落在房间里的泥土上。
萤火坐在地上,守着眼前的泥土,那泥土隐约可见是个女孩的模样。
萤火胸前的项链闪着光芒,比萤火虫的还微弱。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星梦走了进来,她的猫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星梦坐在萤火身边,看着泥土,看着泥土上自己的泪慢慢渗入:“萤火……不要哭……”
萤火没有动,说话时似乎连嘴唇也没动:“哭的人,是星梦啊……”
星梦慌忙擦眼泪,却越擦越多:“萤火,你开心点,要不然我也会很难过……我想蝶夜也会很难过。飒凌大人叫我来看着你,希望你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萤火伸手抚摸蝶夜的脸,那么的轻柔,似乎怕碰坏妹妹的面容,她最后的面容:“星梦,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星梦摇摇头,却下意识地抓住萤火的手。
萤火笑了,虽然很悲伤:“不是那样的,星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唱歌……”
萤火开始消失,星梦去抓萤火还没消失的身体,却怎么也抓不住:“不要啊!萤火!你再乱来的话……会……”
“又跑出去了!”尖利而刻薄的抱怨声。
星梦回头,看见一位身材丰满的成熟女性站在门口。淡黄色的长卷发,性感的紧身穿着衬出她迷人的身姿,繁多却不显庸俗华贵的首饰,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每一处曲线。
星梦脸色变得煞白:“飒、飒凌大人!”
飒凌伸出右手中指,修长的手指在颈上划过一条弧线:“不听命令的人,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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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更新了……好像我常说这句话……
可能大家已经忘记有这篇东东的存在了。正常的正常的……有没有人不正常啊?我好期待……(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看完这章,不知有没有人怀疑我开始杀人了。怀疑吧怀疑吧……没人怀疑我弄悬念就没意义了。
估计元旦假期间还会再贴第十二章,我是说估计估计……不要逼我……(决定不了就不要说!)